第二十章 相忘于江湖
何锐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想，不等他们问就出声答道：“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像周局长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一样，所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我想王楚玉所在的酒吧应该有你们要找的线索。”
周文江重重的点了点头：“我马上安排人。”
何锐点了点头，向叶博君说道：“叶先生，我之所以刚才问你那个问题，就是不想王楚玉受到牵连，虽然是他亲手杀了张广仁，但他绝对是无意识的，他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刀是没有罪的。”
“这个道理我懂。”叶博君有些无力的坐下来，张广仁的死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再加上这个案子本身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且我希望这件事你们可以侧面求证，但不要让王楚玉知道，”何锐继续说道，“因为他刚经历过百货大厦的枪击案，心理上还十分脆弱，如果这个时候让他知道自己在梦里又杀了人，那他肯定会崩溃的。我以心理医生的身份保证，他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老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抓住那个凶手。”周文江拍了拍叶博君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才向何锐问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人为什么要选中王楚玉，就是因为他喝醉了吗？”
“不，”何锐摇了摇头，盯着电脑屏幕悠悠的说道，“因为王楚玉的身形和蛇脸男很相似。”
“那个催眠师既然可以催眠人，为什么又要让王楚玉扮成蛇脸男，直接让他暴露不是更好吗，这样也能掐断凶手与这件案子的联系。”周文江百思不得其解。
“这才是凶手杀人的重点。”何锐皱了皱眉头说道。
叶博君和周文江再一次看过来，似乎在等待何锐的解答。
“凶手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是想利用蛇脸男的身份混淆警方的视线，同时又留下线索，让警方怀疑有人模仿作案的可能，”何锐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嫁祸给我和唐俊峰。”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何医生刚回国没有的罪过人...”周文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吃惊的说道，“难道是我们局里走漏了消息，那伙制毒集团想要报复你？”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想最大的可能是...”何锐叹了口气，看向叶博君说道，“有人想转移警方的注意力，或者是想转移叶先生的注意力，然后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凶手和蛇脸男的联系。”周文江陷入深深地沉思。
“凶手现在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掌握到案件的关键，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声张，调查也要小心进行，”何锐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如果周局长有了证据，随时可以派人来抓我，当然如果你信得过我，案子有什么进展，也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也想早点抓住那个凶手，洗脱我的嫌疑。”
周文江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我相信何医生是清白的，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会让人通知你，希望你也能配合我们早点抓到凶手。”
何锐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叶博君也站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何，我也很愿意相信你，但说实话，我现在心很乱，广仁是我家唯一的男丁，他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不过，不管如何，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老爷子的治疗。”
“叶先生，我能理解，”何锐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有我的职业准则，我会尽快制定好治疗计划。”
叶博君看着何锐平静的离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周，你说这个人能相信吗？”
“老首长，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他，”周文江愣了一下才说道，“虽然我看不透这个人，但我觉得，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不会让我们找到任何线索。”
“或许吧，”叶博君昂头又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不管凶手和蛇脸男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两个人必须抓到，如今的浦安乌烟瘴气，什么人都能插一脚，是该好好整理整理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胡作非为。”
“好，只要老首长发话，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张广仁的案子我会派专人私下进行调查，不管凶手和制毒团伙有没有关系，这张大网已经展开了，这次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周文江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些人在位置上坐久了，会变得利欲熏心，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拔出这些钉子，浦安就不会安宁。”
“我还是那句话，谁和老百姓过不去，就是和我叶博君过不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叶博君愤怒的握紧拳头，随后又轻轻地松开，变得有些忧伤，“我想把广仁带回去，这孩子从小就淘气，搞成现在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他的父母，还有小思...”
“嫂子在天之灵会理解你的，”周文江低下头和声说道，“思媛和思雨也会理解你的。”
叶博君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吐出，似乎要把一腔的郁闷全都吐出来...
晚上七点，浦安机场。
何锐这次专门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西装，还有一件风衣外套，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事业成功的绅士，他安静的坐在VIP候机室里，目光一直望着出口。
一个瘦弱的白人男子从人群里走出来，只见他三十来岁，面白无须还戴着绅士帽，像极了一位学者，他看到何锐时，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此时何锐也快速的站起来，迎了上去，远远地就张开手臂，给那个白人男子一个热烈的拥抱。
“雷蒙德，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何锐开心的说道。
雷蒙德，暗影的首脑人物，就算是会长伯里斯有什么决定，也会提前询问雷蒙德的意见，他就像是一位智者，一个隐藏在暗影身后，并且决定暗影命运的人。
“我的朋友，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怎么可能不来，当然，到贵国的签证可是花了我好多的心思。”雷蒙德微微轻笑，用一口流利的国语说道。
“你的华夏语越来越流利了。”何锐拉着雷蒙德坐到一边的座位上说道。
雷蒙德摘下帽子轻笑一声，才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和灯光璀璨的都市。
“我一直很想来这里看看，”雷蒙德呵呵一笑说道，“这里就像天堂，我真的有些不想回我的地狱了。”
“天堂，”何锐哈哈一笑说道，“国内的环境很安定，确实让人很有安全感，氛围也让人很舒心，起码不用担心哪个角落里会突然冒出一颗子弹，如果你想留下来，也可以啊。”
“我不适合这里，留在这里我会饿死的，能看到你终于回到你的世界，我已经很开心了，”雷蒙德幽默的说道，“不过，我们可怜的伯里斯就被你害惨了，你给了他制造了一个美好的梦想，却又亲手摧毁了它，那个老家伙差点疯了。”
“我想如果不是你，他肯定真的疯了。”何锐闻言淡淡的一笑。
雷蒙德呵呵一笑，也没有否认，他陶醉的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睁开眼说道：“你相信吗，这里的空气都是舒心的。”
“我相信。”何锐点头笑道。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艾文，我羡慕你。”雷蒙德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这首诗？”何锐有些惊讶的看着雷蒙德。
“废话，我就是因为这首诗才学的华夏语好吗，”雷蒙德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看了JetLi的笑傲江湖2东方无敌，才喜欢上了这首诗，不过翻译成其他语言就完全失去了那种感觉和意境，所以我才学习的华夏语。”
“那是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何锐忍不住纠正道。
“不败和无敌有什么区别？”雷蒙德好奇的问道。
何锐有些愕然，接着摇头笑道：“好像没什么区别。”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那种感慨世事又身在其中的无奈，不正是当初的你我吗？”雷蒙德恋恋不舍的再一次看向窗外，万家灯火人如潮水，似乎只有这里才能让他找到那种安心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我羡慕你的同时也很担心你，”雷蒙德将目光收回来，柔和的看着何锐说道，“我担心你和令狐冲一样，就算离开了原来的江湖，又会踏入另外一个江湖，哪天我们江湖再见，是敌是友也许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何锐微微一笑说道，“我不会再涉足你们的江湖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叶落归根，虽然目前还不能适应，甚至还惹了一些小麻烦，不过我相信这些麻烦很快就会解决。”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雷蒙德又说了一句台词，转而一笑说道，“我希望你能推翻这句话，你是个习惯了创造奇迹的人，所以我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何锐轻笑着说道。
雷蒙德看了眼时间，才站起来说道：“戴安娜女士快要出来了，我也要回地狱了。”
何锐站起来，看着眼前的雷蒙德，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个江湖。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雷蒙德张开双臂和何锐来了个拥抱，“我的朋友，珍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何锐呵呵一笑，像是在和过去告别，有些轻松地说道，“珍重。”
雷蒙德笑着转身，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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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江重重的点了点头：“我马上安排人。”
何锐点了点头，向叶博君说道：“叶先生，我之所以刚才问你那个问题，就是不想王楚玉受到牵连，虽然是他亲手杀了张广仁，但他绝对是无意识的，他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刀是没有罪的。”
“这个道理我懂。”叶博君有些无力的坐下来，张广仁的死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再加上这个案子本身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且我希望这件事你们可以侧面求证，但不要让王楚玉知道，”何锐继续说道，“因为他刚经历过百货大厦的枪击案，心理上还十分脆弱，如果这个时候让他知道自己在梦里又杀了人，那他肯定会崩溃的。我以心理医生的身份保证，他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老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亲手抓住那个凶手。”周文江拍了拍叶博君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才向何锐问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人为什么要选中王楚玉，就是因为他喝醉了吗？”
“不，”何锐摇了摇头，盯着电脑屏幕悠悠的说道，“因为王楚玉的身形和蛇脸男很相似。”
“那个催眠师既然可以催眠人，为什么又要让王楚玉扮成蛇脸男，直接让他暴露不是更好吗，这样也能掐断凶手与这件案子的联系。”周文江百思不得其解。
“这才是凶手杀人的重点。”何锐皱了皱眉头说道。
叶博君和周文江再一次看过来，似乎在等待何锐的解答。
“凶手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是想利用蛇脸男的身份混淆警方的视线，同时又留下线索，让警方怀疑有人模仿作案的可能，”何锐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嫁祸给我和唐俊峰。”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何医生刚回国没有的罪过人...”周文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吃惊的说道，“难道是我们局里走漏了消息，那伙制毒集团想要报复你？”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想最大的可能是...”何锐叹了口气，看向叶博君说道，“有人想转移警方的注意力，或者是想转移叶先生的注意力，然后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凶手和蛇脸男的联系。”周文江陷入深深地沉思。
“凶手现在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掌握到案件的关键，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声张，调查也要小心进行，”何锐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如果周局长有了证据，随时可以派人来抓我，当然如果你信得过我，案子有什么进展，也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也想早点抓住那个凶手，洗脱我的嫌疑。”
周文江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我相信何医生是清白的，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会让人通知你，希望你也能配合我们早点抓到凶手。”
何锐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叶博君也站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何，我也很愿意相信你，但说实话，我现在心很乱，广仁是我家唯一的男丁，他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不过，不管如何，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老爷子的治疗。”
“叶先生，我能理解，”何锐点头说道，“你放心，我有我的职业准则，我会尽快制定好治疗计划。”
叶博君看着何锐平静的离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周，你说这个人能相信吗？”
“老首长，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他，”周文江愣了一下才说道，“虽然我看不透这个人，但我觉得，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不会让我们找到任何线索。”
“或许吧，”叶博君昂头又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不管凶手和蛇脸男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两个人必须抓到，如今的浦安乌烟瘴气，什么人都能插一脚，是该好好整理整理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胡作非为。”
“好，只要老首长发话，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张广仁的案子我会派专人私下进行调查，不管凶手和制毒团伙有没有关系，这张大网已经展开了，这次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周文江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些人在位置上坐久了，会变得利欲熏心，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拔出这些钉子，浦安就不会安宁。”
“我还是那句话，谁和老百姓过不去，就是和我叶博君过不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叶博君愤怒的握紧拳头，随后又轻轻地松开，变得有些忧伤，“我想把广仁带回去，这孩子从小就淘气，搞成现在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他的父母，还有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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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华夏语越来越流利了。”何锐拉着雷蒙德坐到一边的座位上说道。
雷蒙德摘下帽子轻笑一声，才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和灯光璀璨的都市。
“我一直很想来这里看看，”雷蒙德呵呵一笑说道，“这里就像天堂，我真的有些不想回我的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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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不是你，他肯定真的疯了。”何锐闻言淡淡的一笑。
雷蒙德呵呵一笑，也没有否认，他陶醉的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睁开眼说道：“你相信吗，这里的空气都是舒心的。”
“我相信。”何锐点头笑道。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艾文，我羡慕你。”雷蒙德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这首诗？”何锐有些惊讶的看着雷蒙德。
“废话，我就是因为这首诗才学的华夏语好吗，”雷蒙德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看了JetLi的笑傲江湖2东方无敌，才喜欢上了这首诗，不过翻译成其他语言就完全失去了那种感觉和意境，所以我才学习的华夏语。”
“那是笑傲江湖2东方不败。”何锐忍不住纠正道。
“不败和无敌有什么区别？”雷蒙德好奇的问道。
何锐有些愕然，接着摇头笑道：“好像没什么区别。”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那种感慨世事又身在其中的无奈，不正是当初的你我吗？”雷蒙德恋恋不舍的再一次看向窗外，万家灯火人如潮水，似乎只有这里才能让他找到那种安心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我羡慕你的同时也很担心你，”雷蒙德将目光收回来，柔和的看着何锐说道，“我担心你和令狐冲一样，就算离开了原来的江湖，又会踏入另外一个江湖，哪天我们江湖再见，是敌是友也许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何锐微微一笑说道，“我不会再涉足你们的江湖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叶落归根，虽然目前还不能适应，甚至还惹了一些小麻烦，不过我相信这些麻烦很快就会解决。”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雷蒙德又说了一句台词，转而一笑说道，“我希望你能推翻这句话，你是个习惯了创造奇迹的人，所以我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何锐轻笑着说道。
雷蒙德看了眼时间，才站起来说道：“戴安娜女士快要出来了，我也要回地狱了。”
何锐站起来，看着眼前的雷蒙德，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个江湖。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雷蒙德张开双臂和何锐来了个拥抱，“我的朋友，珍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何锐呵呵一笑，像是在和过去告别，有些轻松地说道，“珍重。”
雷蒙德笑着转身，瘦弱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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