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向清天怔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颔首道：“辜谷主别来无恙，一别数十载，辜谷主真是……一点没变。”
向灵烟觉得此时应该有所表示，但她委实想不出这种母女久别重逢后的反应，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波澜不兴，倒和辜竹筠有着同出一脉的清冷感。
不过四周围观人员看着两人，就要震撼的多了。
辜竹筠和向灵烟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女，虽然辜竹筠明艳大气，向灵烟清俊秀逸，但两人都是让人一见难忘的绝美女子，如今站在一起，瞬间便吸住了众人的目光，而且两人眉眼流转中，倒有着几分相似的神态。
向灵烟扯起唇角，施礼回道：“灵烟见过母亲，或者，辜谷主。”
辜竹筠脸色微变，但只在瞬息间便收敛了神色，似乎方才的一瞬微变只是错觉。
“烟儿长大了许多，和小时候的模样倒没多大变化。”辜竹筠一字一句说道，声音听上去既不生冷，也不热情，只是恰到好处的礼貌。
她说完此话，空中旋风再起，由远及近飘来两道白烟，很快，钟清珏和另一位神色恹恹的师姐也来至涅槃台上，立于辜竹筠身侧。
钟清珏见到向灵烟，同她拱手施礼，向灵烟依样回礼。
辜竹筠转向段无双：“方才你们谈论之事，可与重启五方印有关？”
段无双：“不错，辜谷主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辜竹筠：“哪里。石佛手重现世间，魔族必有异动。数百年前那场大战血流漂橹，生灵涂炭，殃及无辜者甚众，那时竹筠还年少，直至今日，其惨状至今仍萦绕于心……况家师归寂前曾再三嘱托，若他日魔族再来进犯，寒梅谷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要与魔族抗衡到底，所以若要重启五方印，竹筠也愿鼎力相助。”
向灵烟不知道辜竹筠和叶静虚的到底谁更老些，但叶静虚自称“叶某”，而辜竹筠却自称“竹筠”，宛若正值盛年的女子，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看来年龄只是摆设罢了，关键还得看长相啊
段无双听闻此话，两眼瞬间重燃希望，升腾起正义的小火苗，不住颔首：“辜谷主道心坚定，乃我辈之表率。”
辜竹筠没有搭理他这句捧臭脚的话，转向越九歌和向清天，目光所及，却是立于二人身后的越羽和向灵烟。
“至于二位所思所虑之事，竹筠亦有考虑，当下唯有一法可确保无虞。”
听闻此言，场中人皆看向辜竹筠。
辜竹筠：“五方印分为主印和支印，主印镇守阵眼，支印互为助力，而主印是在太息峰上。”辜竹筠抬眸看看向清天，只轻轻一扫，便转移了目光，“哪怕我们四派支印被魔族毁坏，只要主印完好，支印亦能修复……换言之，只要保证太息峰掌印人有所掣肘，哪怕她本人是魔族奸细，也无妨。”
这话要换成别人说，向清天早就拔剑相向了，但辜竹筠说此话，一来他无论如何也对她生不起怒火，二来他了解辜竹筠，她既然说出这种话，想必已有考量。
辜竹筠继续道：“而掣肘之法中，最有用的莫过于结契联姻。”
听闻此言，越九歌和向清天微不可查地互视一眼，向灵烟心里咯噔一跳——这剧情，来得可真是时候！
虽然随无暨等一行人的出现把剧情改的乱七八糟，但该出现的点还是一个没少，暮哥在论道大会上出尽了风头，钟清珏显然对他生出了了倾慕之心……现在好了，向灵烟的婚事也如期而至，原书的惯性真是不容小觑啊。
段无双适时问道：“要如何结契联姻，这……谁和谁能结成道侣呢？”
辜竹筠微微一笑：“在烟儿出生之时，我便同越阁主定下了契约，倘若将来所生子女为异性，便结为道侣。契约以两派血脉传承为祭，倘若违背契约，不仅门派凋零，与此契约相关诸人也会遭受万道雷劫，直至灰飞烟灭。”
四下听闻此话，无不骇然。向灵烟更是双腿发软，差点没站住直往下瘫。
越羽那张脸刷地白了，直愣愣看着辜竹筠，又看看向灵烟，那张脸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有茫然。
他出生的晚，算起来向灵烟比他大了好几十岁岁，已经贵为一峰之主，虽然向灵烟容颜还是二八芳华的模样，但是他却从未敢生出觊觎之心。
叶静虚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喜色：“如此一来，逍遥派便同缥缈阁互为掣肘，确实是个好办法。”
辜竹筠微笑道：“不止!”她转眼瞧向钟清珏，“清珏是我派下一任掌门，而我知烟儿有位徒弟叫做云叶暮，已经开始修行逍遥游，为下一任峰主人选，他在此次论道大会上对我寒梅谷有相救之恩。倘若二人心意相合，不如也立下血脉契约，结为道侣如何？这样，太息峰也和寒梅谷互为掣肘，更加确保主印不会落入魔族奸细之手。”
钟清珏双颊绯红，站在她旁边的那位师姐则冷冷清清的，没有言语，嘴唇微有发青，脸颊瘦削，看起来像是受过重伤。整个人都弥散着一股寡淡的死气。
这个师姐正是上一届论道大会中带领寒梅谷的厉觉兰。
段无双这个惯会打圆场的人精立马站出来说道：“这二人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倘若能结为道侣，一定是道门中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真是天降喜事，天降喜事，哈哈哈……”
几人纷纷看向向灵烟，云叶暮是她的徒弟。按理说父母之命之媒妁之约，但修道之人自踏入这条路起，就隔绝了红尘凡缘，与之朝夕相对的除了师兄弟，便是领入门管养管教的师尊，所以师命远重于父命，更何况是这种牵涉正道存亡的联姻之命。
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向灵烟头上。
她万万没想到这特么修真界也搞政治联姻那一套，一旦联姻成功，越羽和钟清珏同时入驻太息峰，早晚盯在身侧……
想想就不要太窒息！
而且这个联姻计策其实对向清天是没有束缚的，如果他是卧底，那么联不联姻都不会影响他的计划，这个计策影响的只有她和云叶暮！
向灵烟蓦地抬头，直直看着辜竹筠。
她压根就没有怀疑过向清天，那她在怀疑谁？是云叶暮……还是自己？
为什么？
向灵烟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心间陡然涌上喉间，把她冻了个冰凉。
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神，无论情绪是怎样的，系统人都必须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任务。
辜竹筠既然给她铺好了坡，她也该就坡下驴。
向灵烟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我徒弟和钟师妹佳偶天成，的确无他人再可相配，我先替我徒弟应了，至于他的意见，待我回去询问后再告知辜谷主。”继而抬起头看着越羽，越羽傻愣愣看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向灵烟：“至于自己和少阁主的婚事，只怕灵烟答应，少阁主也未必愿意，不如……”
越九歌不等她说完，当即铁青着脸转向他儿子，问道：“你不愿意？”
越羽赶紧摇头：“父亲，结为道侣之事讲究情投意合，我和向峰主各方面相距太远，只怕我配不上。”
话一落音，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越九歌的巴掌狠狠落在了越羽脸上：“这婚事以血脉传承为祭，难道你想让缥缈阁凋零衰落？还是想让你父亲应万道雷劫，灰飞烟灭？”
越羽的眼眶倏地红了，捂着脸一言不发。
其实除了他和向灵烟此前毫无瓜葛之外，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原因，就是他在缥缈阁中有自己的相好，只是对方乃一个婢女，越九歌不会同意，他也不敢提起，原本指望在此次论道大会上夺魁，能增加几分向他父亲坦白的筹码。
怎料会生出如此变故。
向灵烟没想到越九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心里略微有些震惊，其他人也是讶然的神色，互视对方。
越九歌叹叹气，对众人道：“魔族之危悬于眼前，未免夜长梦多，越某建议就在这南垣岛上完成结契联姻之礼，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不言，毕竟都是活了一两百多岁的人了，逼着一个年轻后辈婚配，确实有些不是东西，但除了此法，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那些帝王将相一遇到头疼脑热的局面就想着联姻，不是没有道理的。
向灵烟已经打定了主意，其实越羽不同意这门联姻反而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当即说道：“既如此，灵烟从命。”
向灵烟说完此话，越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悲愤，他旋即御剑腾飞，飞快地离开了涅槃台。
越九歌知道他不会逃走，顶多就是去哪里躲起来发泄一番，也没有理会，继续留下来和众人商量抗击魔族和结契联姻之事。
向灵烟没多留片刻，同众人告了声退，便御剑直追越羽而去。
那越羽走得急匆匆的，让向灵烟好找一阵，她在上空盘旋多时，才在一片竹林中找到越羽。
越羽倚靠在粗壮的竹子边，使着蛮力拍打那根竹子，向灵烟离他十步远，等他发泄了够了，才上前说道：“可闹够了？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越羽纵身想走，谁知眼前残影一闪，向灵烟已从十步远之地掠至他眼前。
“好快！”越羽心下愕然，一时间都忘了走。
向灵烟干笑道：“我长得也不差，就这么招你讨厌？”
越羽冷冰冰答道：“向峰主，你是举世无双的美人，但我已经有心爱之人，实在不能分心于你，望你见谅。”
向灵烟听了，不怒反笑：“是吗，那我也坦白同你讲吧，你也不是我向灵烟心系之人，但事从权宜，他们的契约早在你我出生之时便定好了，你觉得单凭你我二人之力能改变什么？”
向灵烟无端被拉踩，免不了说话夹枪带棒，冷冷瞥了越羽一眼：“我心系之人，可比你俊朗的多，修为也比你高的多……你大可放心，结为道侣只是个仪式，结契之后，你我各自潇洒自在，爱做什么做什么，我向灵烟绝不过问。他日你若找到解除契约之法，我一定助你，你看如何？”
越羽：“……”
什么叫比我俊朗的多，修为也比我高的多！
这个人是谁？
不过，向灵烟这么直白的一番话，倒比温言细语要强得多，越羽很快就相信了她的话。
“你说的话句句属实？”越羽一本正经地问道。
“苍天可鉴，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挫骨扬灰。”向灵烟并指发誓，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现在说起话来，四字词这么顺溜的就往外蹦了，人是环境的产物，这句话果然不错。
“不过希望你别告诉他人。”
越羽见她言辞笃笃，也就信了。颜色也缓和了下来，温声道：“我不会同别人说，你放心。”
向灵烟解决了越羽这边，心算是落下了一半，只是云叶暮那边要怎么办，她又开始发愁了。
虽然原书中暮哥和钟清珏爱的要死要活的，但眼下不过见了几面，突然告诉他要成亲，他会答应吗？
暮哥的脾气秉性她算是摸透了，虽然有点小心机，但更多时候还是少年心气，如果两人还没发展到那步，她又要怎么做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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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灵烟觉得此时应该有所表示，但她委实想不出这种母女久别重逢后的反应，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波澜不兴，倒和辜竹筠有着同出一脉的清冷感。
不过四周围观人员看着两人，就要震撼的多了。
辜竹筠和向灵烟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女，虽然辜竹筠明艳大气，向灵烟清俊秀逸，但两人都是让人一见难忘的绝美女子，如今站在一起，瞬间便吸住了众人的目光，而且两人眉眼流转中，倒有着几分相似的神态。
向灵烟扯起唇角，施礼回道：“灵烟见过母亲，或者，辜谷主。”
辜竹筠脸色微变，但只在瞬息间便收敛了神色，似乎方才的一瞬微变只是错觉。
“烟儿长大了许多，和小时候的模样倒没多大变化。”辜竹筠一字一句说道，声音听上去既不生冷，也不热情，只是恰到好处的礼貌。
她说完此话，空中旋风再起，由远及近飘来两道白烟，很快，钟清珏和另一位神色恹恹的师姐也来至涅槃台上，立于辜竹筠身侧。
钟清珏见到向灵烟，同她拱手施礼，向灵烟依样回礼。
辜竹筠转向段无双：“方才你们谈论之事，可与重启五方印有关？”
段无双：“不错，辜谷主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辜竹筠：“哪里。石佛手重现世间，魔族必有异动。数百年前那场大战血流漂橹，生灵涂炭，殃及无辜者甚众，那时竹筠还年少，直至今日，其惨状至今仍萦绕于心……况家师归寂前曾再三嘱托，若他日魔族再来进犯，寒梅谷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要与魔族抗衡到底，所以若要重启五方印，竹筠也愿鼎力相助。”
向灵烟不知道辜竹筠和叶静虚的到底谁更老些，但叶静虚自称“叶某”，而辜竹筠却自称“竹筠”，宛若正值盛年的女子，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看来年龄只是摆设罢了，关键还得看长相啊
段无双听闻此话，两眼瞬间重燃希望，升腾起正义的小火苗，不住颔首：“辜谷主道心坚定，乃我辈之表率。”
辜竹筠没有搭理他这句捧臭脚的话，转向越九歌和向清天，目光所及，却是立于二人身后的越羽和向灵烟。
“至于二位所思所虑之事，竹筠亦有考虑，当下唯有一法可确保无虞。”
听闻此言，场中人皆看向辜竹筠。
辜竹筠：“五方印分为主印和支印，主印镇守阵眼，支印互为助力，而主印是在太息峰上。”辜竹筠抬眸看看向清天，只轻轻一扫，便转移了目光，“哪怕我们四派支印被魔族毁坏，只要主印完好，支印亦能修复……换言之，只要保证太息峰掌印人有所掣肘，哪怕她本人是魔族奸细，也无妨。”
这话要换成别人说，向清天早就拔剑相向了，但辜竹筠说此话，一来他无论如何也对她生不起怒火，二来他了解辜竹筠，她既然说出这种话，想必已有考量。
辜竹筠继续道：“而掣肘之法中，最有用的莫过于结契联姻。”
听闻此言，越九歌和向清天微不可查地互视一眼，向灵烟心里咯噔一跳——这剧情，来得可真是时候！
虽然随无暨等一行人的出现把剧情改的乱七八糟，但该出现的点还是一个没少，暮哥在论道大会上出尽了风头，钟清珏显然对他生出了了倾慕之心……现在好了，向灵烟的婚事也如期而至，原书的惯性真是不容小觑啊。
段无双适时问道：“要如何结契联姻，这……谁和谁能结成道侣呢？”
辜竹筠微微一笑：“在烟儿出生之时，我便同越阁主定下了契约，倘若将来所生子女为异性，便结为道侣。契约以两派血脉传承为祭，倘若违背契约，不仅门派凋零，与此契约相关诸人也会遭受万道雷劫，直至灰飞烟灭。”
四下听闻此话，无不骇然。向灵烟更是双腿发软，差点没站住直往下瘫。
越羽那张脸刷地白了，直愣愣看着辜竹筠，又看看向灵烟，那张脸的表情除了震惊，还有茫然。
他出生的晚，算起来向灵烟比他大了好几十岁岁，已经贵为一峰之主，虽然向灵烟容颜还是二八芳华的模样，但是他却从未敢生出觊觎之心。
叶静虚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喜色：“如此一来，逍遥派便同缥缈阁互为掣肘，确实是个好办法。”
辜竹筠微笑道：“不止!”她转眼瞧向钟清珏，“清珏是我派下一任掌门，而我知烟儿有位徒弟叫做云叶暮，已经开始修行逍遥游，为下一任峰主人选，他在此次论道大会上对我寒梅谷有相救之恩。倘若二人心意相合，不如也立下血脉契约，结为道侣如何？这样，太息峰也和寒梅谷互为掣肘，更加确保主印不会落入魔族奸细之手。”
钟清珏双颊绯红，站在她旁边的那位师姐则冷冷清清的，没有言语，嘴唇微有发青，脸颊瘦削，看起来像是受过重伤。整个人都弥散着一股寡淡的死气。
这个师姐正是上一届论道大会中带领寒梅谷的厉觉兰。
段无双这个惯会打圆场的人精立马站出来说道：“这二人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倘若能结为道侣，一定是道门中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真是天降喜事，天降喜事，哈哈哈……”
几人纷纷看向向灵烟，云叶暮是她的徒弟。按理说父母之命之媒妁之约，但修道之人自踏入这条路起，就隔绝了红尘凡缘，与之朝夕相对的除了师兄弟，便是领入门管养管教的师尊，所以师命远重于父命，更何况是这种牵涉正道存亡的联姻之命。
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向灵烟头上。
她万万没想到这特么修真界也搞政治联姻那一套，一旦联姻成功，越羽和钟清珏同时入驻太息峰，早晚盯在身侧……
想想就不要太窒息！
而且这个联姻计策其实对向清天是没有束缚的，如果他是卧底，那么联不联姻都不会影响他的计划，这个计策影响的只有她和云叶暮！
向灵烟蓦地抬头，直直看着辜竹筠。
她压根就没有怀疑过向清天，那她在怀疑谁？是云叶暮……还是自己？
为什么？
向灵烟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心间陡然涌上喉间，把她冻了个冰凉。
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神，无论情绪是怎样的，系统人都必须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任务。
辜竹筠既然给她铺好了坡，她也该就坡下驴。
向灵烟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我徒弟和钟师妹佳偶天成，的确无他人再可相配，我先替我徒弟应了，至于他的意见，待我回去询问后再告知辜谷主。”继而抬起头看着越羽，越羽傻愣愣看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向灵烟：“至于自己和少阁主的婚事，只怕灵烟答应，少阁主也未必愿意，不如……”
越九歌不等她说完，当即铁青着脸转向他儿子，问道：“你不愿意？”
越羽赶紧摇头：“父亲，结为道侣之事讲究情投意合，我和向峰主各方面相距太远，只怕我配不上。”
话一落音，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越九歌的巴掌狠狠落在了越羽脸上：“这婚事以血脉传承为祭，难道你想让缥缈阁凋零衰落？还是想让你父亲应万道雷劫，灰飞烟灭？”
越羽的眼眶倏地红了，捂着脸一言不发。
其实除了他和向灵烟此前毫无瓜葛之外，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原因，就是他在缥缈阁中有自己的相好，只是对方乃一个婢女，越九歌不会同意，他也不敢提起，原本指望在此次论道大会上夺魁，能增加几分向他父亲坦白的筹码。
怎料会生出如此变故。
向灵烟没想到越九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心里略微有些震惊，其他人也是讶然的神色，互视对方。
越九歌叹叹气，对众人道：“魔族之危悬于眼前，未免夜长梦多，越某建议就在这南垣岛上完成结契联姻之礼，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不言，毕竟都是活了一两百多岁的人了，逼着一个年轻后辈婚配，确实有些不是东西，但除了此法，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那些帝王将相一遇到头疼脑热的局面就想着联姻，不是没有道理的。
向灵烟已经打定了主意，其实越羽不同意这门联姻反而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当即说道：“既如此，灵烟从命。”
向灵烟说完此话，越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悲愤，他旋即御剑腾飞，飞快地离开了涅槃台。
越九歌知道他不会逃走，顶多就是去哪里躲起来发泄一番，也没有理会，继续留下来和众人商量抗击魔族和结契联姻之事。
向灵烟没多留片刻，同众人告了声退，便御剑直追越羽而去。
那越羽走得急匆匆的，让向灵烟好找一阵，她在上空盘旋多时，才在一片竹林中找到越羽。
越羽倚靠在粗壮的竹子边，使着蛮力拍打那根竹子，向灵烟离他十步远，等他发泄了够了，才上前说道：“可闹够了？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越羽纵身想走，谁知眼前残影一闪，向灵烟已从十步远之地掠至他眼前。
“好快！”越羽心下愕然，一时间都忘了走。
向灵烟干笑道：“我长得也不差，就这么招你讨厌？”
越羽冷冰冰答道：“向峰主，你是举世无双的美人，但我已经有心爱之人，实在不能分心于你，望你见谅。”
向灵烟听了，不怒反笑：“是吗，那我也坦白同你讲吧，你也不是我向灵烟心系之人，但事从权宜，他们的契约早在你我出生之时便定好了，你觉得单凭你我二人之力能改变什么？”
向灵烟无端被拉踩，免不了说话夹枪带棒，冷冷瞥了越羽一眼：“我心系之人，可比你俊朗的多，修为也比你高的多……你大可放心，结为道侣只是个仪式，结契之后，你我各自潇洒自在，爱做什么做什么，我向灵烟绝不过问。他日你若找到解除契约之法，我一定助你，你看如何？”
越羽：“……”
什么叫比我俊朗的多，修为也比我高的多！
这个人是谁？
不过，向灵烟这么直白的一番话，倒比温言细语要强得多，越羽很快就相信了她的话。
“你说的话句句属实？”越羽一本正经地问道。
“苍天可鉴，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挫骨扬灰。”向灵烟并指发誓，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现在说起话来，四字词这么顺溜的就往外蹦了，人是环境的产物，这句话果然不错。
“不过希望你别告诉他人。”
越羽见她言辞笃笃，也就信了。颜色也缓和了下来，温声道：“我不会同别人说，你放心。”
向灵烟解决了越羽这边，心算是落下了一半，只是云叶暮那边要怎么办，她又开始发愁了。
虽然原书中暮哥和钟清珏爱的要死要活的，但眼下不过见了几面，突然告诉他要成亲，他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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