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叫爸爸37_寡人不举(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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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叫爸爸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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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秦宿瑜断袖了,这么一想,对她好像不公平,我算脚踏两只船。

  可怜她失宠了。

  我多少有些做贼心虚,只装傻道,“寡人不知爱妃说的何意?”

  穆娴往自己额上一打,团手笑道,“瞧臣妾这记性,又说胡话。”

  我不安道,“……寡人和皇儿没关系。”

  穆娴哦着声,眼里含笑的望着我。

  我看出了其中的揶揄,我怕她猜出来我和秦宿瑜现下的不正当,急着加话道,“爱妃,寡人和皇儿就是近日更亲近了,早先寡人一直以为皇儿有不轨之心,总把他想的太坏,如今才知晓他的孝心,是以寡人也投桃报李,对他分外亲了些。”

  暖阁里暖和是由于通着火墙壁炉,但在里面呆长了会口干舌燥,总想喝水。

  我才说了这么点话,嘴里就干的冒烟。

  穆娴倒了杯水递给我,道,“陛下和太子殿下相亲是好事,但人前还是要避着些,像咬了嘴属于特别私密的行为,只有你和太子殿下之间才能说,面对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随口出。”

  先前她说,吻只能对一人,我只以为给了秦宿瑜,也没甚大不了,便是在人前说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我跟她说时,她也没多在意,现下她又跟我说这是私密,我和秦宿瑜的吻算私密,我却随处乱说。

  可我又觉出不对,吻这样独特的东西,父皇都没给过我,我却对着秦宿瑜一点也没隔阂,甚至我连穆娴都没吻过,如果秦宿瑜不告诉我,我连吻是什么都不知道,穆娴明明知道。

  她瞒我了。

  我抠两下桌子,看着她道,“爱妃,皇儿说吻也是亲,你从没跟寡人说过这个。”

  诚然这是件半拉小事,但我心底是介意的,亲吻是如此的美好,她却从没想过和我分享,说明在她的眼里,我和她不是最亲近的。

  穆娴眼睫颤了颤,良晌道,“陛下,臣妾只是你的妃子,比不得太子殿下在你这里的份量重,有的事得他来告诉你,臣妾得过先帝嘱托,只做应该做的事,越界了,臣妾良心难安。”

  原来是父皇说的,那也不能怪到她身上,他们穆家人本就是愚忠,答应了父皇的事定会做到,我若为

  这这点破事气她,倒显得我不懂事,父皇总归是为我好的,我听着断不会有错。

  我拉拉穆娴的手,道,“爱妃,寡人又把你想坏了,你莫要生寡人气。”

  穆娴拿手指冲我头上戳,“老娘还不清楚你,屁大的事能搁心里打结,老娘要是气,早气死了。”

  我嘿嘿笑,“寡人就是心思敏感,还望你担待。”

  我还断袖,她要知道得扒我皮抽我筋。

  穆娴在我颈上捏一把,道,“还真被太子殿下养胖了。”

  秦宿瑜管我吃喝跟嬷嬷似的,我不吃的他逼我吃,我想吃的他克扣的生怕我吃饱。

  我难过的胖了。

  “皇儿忒严,寡人的乐子全没了。”

  外头下雨了,有扫风雨吹进来,穆娴绕过我关了窗,扯来袍子给我穿,她说,“陛下每月肚子疼,王太医一直跟臣妾说你体寒,原先臣妾在你身边你皮的很,臣妾说你也没见你听多少,好在太子殿下接手了,臣妾索性就跟他说了这事,想来太子殿下记在心上了。”

  难怪他盯我紧,竟是担忧我的身体啊。

  我却还说他不好,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我挠着头道,“寡人回头得谢他,误会这么长时间,皇儿遭罪。”

  穆娴晃了晃手,对我道,“陛下,你要真谢太子殿下,往后就不要再和白荷来往。”

  怎么她也说到白荷身上去了?我真没对这姑娘有绮思,他们把我想的太急色了。

  “寡人对白姑娘只是抱有怜惜,从没想过要跟她发生点什么。”

  穆娴冷呵着声,“陛下就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也没那物件。”

  我错愕,物件是啥?

  “爱妃的话越来越让寡人摸不着头脑,什么物件寡人会没有?”

  穆娴摸摸鬓角,偏过脸道,“你甭管什么物件,反正白荷你不准再和她接触。”

  我纳闷道,“你们个个防她跟防贼一样,总得给寡人一个理由吧,要不然白姑娘也太可怜了。”

  “要不怎么说你笨!”穆娴对着我翻白眼。

  会说话吗?我那是笨吗?我是对人世间的一切都抱着一颗纯善的心来看待,哪像他们成日竟阴谋阳谋的,生活在阴暗里就算了,还要把我也拖进去,就是见不到我过得好。

  我没敢当着她的

  面说,我怕她揍我。

  穆娴没等到我说话,便接着道,“白荷的父母虽说是谢氏旁系,但离得太远,只沾了点名,实际上并不能算是谢家人了,她父母是商人出身,她自己也算商女,商女最会计较,陛下当她是对你心生景仰,陛下也不想想,你的身份有多少人想攀上,后宫就臣妾一位,后位也没立,陛下又还年轻,说是有了太子殿下,但膝下总归无子,你这样的条件放在民间,媒婆得踏破门槛来给你说亲,白荷瞄上了你,假如你眼瘸,还就跟她好上了,她再使点小手段,让你对她爱的要死要活,到时说不定后位都能抢到手,一个商女飞升入宫,那可是光宗耀祖。”

  我惊得张大嘴,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我竟一点也没想到,但她说的也是揣测,没准就把人冤枉了。

  “寡人去谢府那日她也不知道,是正巧碰上的,她再聪明,也算不到寡人哪日去谢府。”

  穆娴哼笑,“她精着呢,在锦州扒着谢弭,非要跟他来镐京,打的就是要谢弭娶她的主意,没成想你跑过去了,谢夫人哪有皇妃听着荣耀?踹了谢弭傍上你岂不快活?”

  我惊讶,“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穆娴翘腿,散着声道,“臣妾没入宫就听说过,谢弭对这个表妹宠的很呢。”

  她说到末尾便带了点讽刺,唏嘘笑道,“要不然你道他为何要亲自前往锦州?”

  我听出她话里的伤感,便知她想到以前的事了。

  我虽不知道她和谢弭发生了什么,但也得为谢弭说句公道话,谢弭下锦州确实是公务,秦宿瑜都说了他必须要过去视察,这事不能加怪到他身上。

  我跟穆娴道,“爱妃,太傅去锦州是为了公事,皇儿说锦州河道要紧,没个人盯着恐出事。”

  穆娴若有似无的嗯着声,倒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我还想跟她说说,秦宿瑜就进来了。

  穆娴当即起身道,“太子殿下回来了,臣妾不便久待,这就走了。”

  她甩甩袖子大踏步出了阁门,潇洒自在的很。

  我蹦到秦宿瑜跟前,勾着他的肩笑道,“爱妃跟寡人说了,你担心寡人身体,所以不让寡人乱吃东西。”

  秦宿瑜抚我的

  头,“娴妃娘娘的话从来比我管用。”

  我纵到他身上,盘腿到他腰上,拿脸蹭他道,“寡人以后都不瞎想你了。”

  秦宿瑜环着我靠到罗汉床边,捏我鼻子道,“小没良心。”

  我拍掉他的手,支着脸在他胸前道,“皇,秦宿瑜。”

  秦宿瑜嗯着。

  我抬手摸他的眼睫毛,“爱妃还不晓得我们断袖了,寡人总觉得对不住她。”

  就像她之前说的,我男女通吃,我禽兽。

  秦宿瑜抓我的手,不让我动,“你都不跟她待在一处,算不得对不住她。”

  我唉着声,“宫里本就冷清,就寡人疼她,如今寡人还变心了……”

  秦宿瑜笑起来,“她知道我们,早先我就跟她说过。”

  那我岂不是早在她面前暴露了,怪说她看我眼神不对劲,我还说了谎话,她还顾及我的面子没拆穿我,她这样体贴,我更觉对不起她。

  “寡人往后都没脸见她了……”

  秦宿瑜道,“你不见她那她才可怜,这宫里人少她也没处跑,你再躲着她,她更孤单,你把她当朋友就好。”

  我都跟穆娴在一张床上睡过,夫妻几载了都,现在说要跟她做朋友,等同于我要抛弃她,这不是畜生做的事吗?

  “寡人都跟她同过房了,不好再说此话……”

  秦宿瑜低首,望着我道,“你不是说你不举,那你们算什么同房?”

  我恍然大悟,她还是干净的身子,我跟她就不能叫夫妻,我大喜道,“那寡人放她出宫,给她择个如意郎君!”

  秦宿瑜浅声道,“等一段时间吧。”

  我不解道,“爱妃二十了,再等下去成黄脸婆,谁还要她?”

  大陈的民风比早先的朝代开化的多,但是女子出嫁也多在及笄,像穆娴这般大的都算老姑娘,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有你这个皇帝当靠山,还怕没人娶?”秦宿瑜淡淡道。

  说是这么说,但她当过皇妃,外边人还是以为她是我的女人,我放她出去了,除非胆子大的,要不然还不一定有人敢娶。

  秦宿瑜从床里拿个枕头垫在背后,摸着我的背道,“娴妃娘娘很受欢迎,你不必担心她嫁不出去。”

  他即是这般说,我也就歇了忧心。

  我蹭到他脸边,对

  着他的唇亲吻,“寡人及冠了,你给寡人什么礼物?”

  秦宿瑜叼着我吮,“给你做件花衣裳?”

  我不要,我想出去玩,出宫外玩。

  “宫里太闷了,寡人想出外边看看,寡人都没看过其他地方,说是坐拥万里江山,可是寡人都不知道万里江山长什么样。”

  秦宿瑜低低的笑,“现在是不得空了,手上一堆事,等我处理好了,我带你出去。”

  我便又起了希冀,“听说洛阳的牡丹又大又艳,江南的美人娇弱可爱。”

  秦宿瑜皱紧眉,一翻身将我压倒,“贼心不死?”

  哪里是贼心?我这分明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秦宿瑜张牙啃我鼻子,“再说。”

  我闭嘴还不成吗?

  我捂住鼻子推他,“寡人后悔跟你断袖了,你丝毫不解风情。”

  秦宿瑜冷着脸对我笑,“我要再惯着你,你得上天。”

  我抓过枕头往他怀里一塞,借机滚走,“寡人亏了,你还是找别人断袖吧,寡人供不起你这个大佛。”

  秦宿瑜丢掉枕头,朝我爬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国之君言而无信,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我抬脚要往他肩上按,被他一把抓住,我甩不掉他,气死了,“你对寡人又不好,竟想着寡人跟你睡,寡人不做赔本生意。”

  秦宿瑜捏捏我的脚,放开了,蹲身过来将我围住,“你亏哪儿了?成天吃了喝喝了睡,事情全我给你做,你还有脸要这要那,我讨你回来跟讨了个祖宗没两样。”

  我也有事要做的,我还得应付他,我多累啊。

  我打他,“你本来就要供着寡人,他们见着寡人谁不恭恭敬敬,只你总看轻寡人。”

  不仅看轻我,还常嘴巴上诋毁我,人前也不给我留面子,坏的要死。

  秦宿瑜盘腿坐下,抱着手道,“你自己不争气,还怪我看轻你,我要不说你两句,你怕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我不打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抬手就要捶他。

  秦宿瑜忽然张开手将我包住,稍微一拉,我就被他拉到怀里,我愤愤道,“寡人本来是个刚正笔直的男人,被你硬生生逼成了断袖,你不给寡人道歉,反倒一再说寡人不好,寡

  人知道你什么想法,你就是要把寡人身上出彩的地方全抹黑,好让寡人自惭形秽,只能任你为所欲为。”

  我真心疼我自己,我这般卓越的男人,往后就只能由他摆布了。

  秦宿瑜伸指抚到我的眼角,含笑道,“说两句就哭,刚正笔直的男人比女人还好哭。”

  我哼他,“寡人又没偷你眼泪,哭挨着你什么事了。”

  秦宿瑜挨身下来凑我脸边亲了亲,道,“你及冠那日藩属国约莫会来人,到时你得去接见。”

  我给忘了这茬,我及冠是大事,外国来使入镐京是必然的,免不得要接待人。

  秦宿瑜道,“来京的人鱼龙混杂,宫里也没多安全,你别到处乱跑,跟着我就好。”

  我才不要跟着他,他指不定有多忙,我可不想被他使唤。

  我说,“这事归礼部管,寡人就是不见他们也没什么吧。”

  秦宿瑜歪头看我,“外臣入京,就是为了见你,你还打算不见人,当自己新嫁娘?”

  我侧过脸道,“他要见寡人,寡人就给他见,寡人又不是吉祥物。”

  秦宿瑜慢慢的笑,勾我脸一个劲的吻,“你也跟吉祥物差不多了。”

  我避让不过他,气的我揪他脸,“寡人是吉祥物,你就是劳工,专给寡人干苦力的。”

  秦宿瑜啄着我不放,一把攥住我的手放到他腰上,“闹腾。”

  我软了。

  我窝他身前骤然想到个问题,我问他,“你亲寡人,寡人身上就没力,为何你的劲道还那么大,你不手脚无力吗?”

  秦宿瑜沉眸凝视着我,“因为我是男人。”

  屁的男人,这世上有男人女人,他就是像个男人,却没男人的身体,尽跟我灌**汤,我偏不信。

  我嗡着声道,“寡人也是男人。”

  秦宿瑜吻的我喘不过来,他点点我的脸侧,道,“男人还被吻得脸红身酥,身上骨头就像没有,非得依着我靠。”

  都他干的,我平时可不这样,我身板□□的很。

  但他亲的我舒坦,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忍忍他。

  秦宿瑜松开我,帮我脱掉外袍,放我躺倒,他侧卧着道,“快睡。”

  早起没多长时间,我不想睡。

  我意犹未尽,忙搂住他回亲。

  秦宿瑜被我亲的脸上都

  是口水,他倒没气,只无奈笑道,“睡不睡?不睡明早带你去练武场蹲马步。”

  他真会拿捏人软肋,我只得松手,闭眼道,“寡人睡了,你快走。”

  我听见他轻笑的声音,片刻就感觉到额头被人烙下一吻,我的精神放松,就这么睡了过去。

  没几日就到了我生辰,宫里各处都张灯结彩,就连华庭园里的鹅屎都拾掇干净,那些鹅个个身带红绸,瞧着甚是喜庆。

  我清早就被叫起来,穆娴给我梳洗打扮,特特用红绸给我束好发,我第一次带这个,不免新奇,对着铜镜连看了数遍,自觉英武俊秀。

  “爱妃,寡人今日是不是格外英姿勃发?”

  穆娴扫着帕子懒懒道,“勃发,勃发,谁都没你勃发。”

  她弯着眼笑,“就这会让你带着,等冠礼还得拆了重带,臣妾不在场,谢太傅给你加冠带歪了那得出丑。”

  谢弭又不是没分寸的人,肯定不会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

  我对着镜子又连照多次。

  穆娴等的不耐烦,催我道,“太子殿下还等在门口,你快点。”

  我最后一次瞧了瞧镜里人,心满意足的走出去。

  秦宿瑜瞧我出来,将我拉跟前端量,温声道,“倒是人模人样的。”

  我翘一下鼻子,“寡人本来就好看。”

  秦宿瑜摸我头,道,“今日可不能莽撞,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

  这个我自然省得,我点点头。

  秦宿瑜便带我出了紫宸殿。

  天还黑着,我们入太和殿时,那些大臣都候在殿外。

  秦宿瑜扶我上了龙椅,大臣们才赶着进来,对我山呼万岁。

  我例行公事道了声众卿免礼。

  秦宿瑜就坐在我下首,我朝他看了一眼,他的脊背笔挺,只那么瞧着就很有安全感。

  他也回头望我,不过片刻又扭过头,我心间涌起甜蜜,只觉开心。

  底下大臣一个个送上贺词寿礼,秦宿瑜替我接了,我撑着下巴无聊的看他们吹捧,倒比平日的横眉竖眼有趣多,怪说人都爱听奉承话,却对抨击之词抵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秦宿瑜草草说了几件政务,眼看着天快亮了,他才问礼部尚书方鎏道,“方大人,特使可都下榻驿馆了?”

  方鎏站

  出来跪倒,“回禀太子殿下,外国来使皆已入驿馆,目下都在歇息。”

  秦宿瑜点着头,道,“金云台可都准备妥当了?”

  我的冠礼就在金云台举行,所有大臣都得到场,那些外族使者也得去。

  方鎏低眉说,“已于昨日布置好,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移驾金云台。”

  我朝谢弭望去,他先转身走了出去,大概是要提前过去,他比我和秦宿瑜担的事多。

  秦宿瑜托着我的手领我下台。

  金云台在外宫以东,整个皇宫数它位置最向阳,原先这里是父皇祭祀天地的场地,后来金云台被孙太妃失手放了把火,许多东西都被烧毁了,父皇只叫人重修过倒再没用。

  如今我的成年礼却设在这里,倒也算是给父皇一个圆满吧。

  我们到场时,那些外国来使都规矩的立在台下,我打眼瞧过,红毛黄毛白毛黑毛都有,大眼小眼白脸黑脸全在,乍看倒有些心惊,这些外族人都生的奇形怪状,走出来能吓死人。

  秦宿瑜牵着我上台,放我站在香案前。

  缘着我父皇已去,冠礼和寻常的便有不同,要先祭拜我父皇,才能再开始行礼。

  有司礼郎递来香,我抻手接住,屈膝跪倒在蒲团上对着父皇的灵位叩了三首。

  我看着那灵位心里默念道,“父皇,儿臣长大了。”

  秦宿瑜在这时跪到我身侧,也跟我一样叩了三次头。

  两边司礼郎接过我们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中。

  秦宿瑜搀我起来,轻声道,“咱们去谢太傅那里。”

  谢弭站在东侧,我由秦宿瑜引过去,先对着他抬手行拜礼,“先生。”

  谢弭冲我招手,温笑道,“请陛下低头,微臣为您加冠。”

  我瞅着秦宿瑜。

  秦宿瑜对我笑了笑。

  我便微俯身,等他给我加冠。

  谢弭的手快,没让我等多久就为我束好玉冠。

  周欢端了杯茶到我手里,小声道,“陛下,给谢太傅敬茶。”

  我知道,用得着他逞能告诉我。

  我瞪一眼他,他吐吐舌退走了。

  我朝谢弭送上茶,道,“先生请用茶。”

  谢弭接了茶抿一口,旋即放到一旁案桌上,欣慰道,“陛下终于成年了,实乃我大陈幸事。”

  此话一出,我便

  听身后朝臣跪倒,皆高呼道,“吾主长成!惟愿陛下永享圣安!”

  我望着他们,内心激荡不已,我是他们的君,是他们仰望并拥戴的万民之主,他们虽在平日待我苛刻,却也是盼我能成大器。

  我承载着他们的期望长大,可惜成了庸主,我这点自知之明是有的,父皇说我没用,我确然没用,他给我找一帮人顶着,我也愿意受他们教诲,至于学没学会,那看我自个儿,我学不会有他们帮我兜着,我学的会,好吧,我学不会。

  秦宿瑜在我身后提醒道,“让他们平身。”

  我从怔愣中回神,平举双手朝他们道,“众卿平身!”

  底下大臣便都乌泱泱的站起,有激动的老泪纵横,提着袖子往脸上擦,我这及冠礼倒把他们给高兴坏了。

  礼成后就是吃宴,我的生辰宴由礼部主持,我倒不用提前过去。

  秦宿瑜带我先回了紫宸殿换常服。

  他这一路都绷着脸,我看出他比谁都紧张,入了殿内,我才问他,“寡人行冠礼,你为何紧张的如临大敌?”

  秦宿瑜给我脱下冠服,取了常服来让我穿上,“怕你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切出声,“你和寡人断袖的事,寡人又不会说秃噜嘴。”

  秦宿瑜朝我唇上轻拍两下,“天天断袖挂嘴上,生怕人不知道你断袖?”

  我哪里挂嘴上说了,我只在我和他跟前说过,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再蠢也不会到处说。

  他也太不信任我了,我素来嘴上严实,岂是他说的那般不知轻重,他就是对我有偏见。

  我抬脚踩他,“你别往寡人身上加污点,寡人比谁都拎得清,你成天门缝里看人,怪不得眼睛这么细,都快成眯眯眼了。”

  秦宿瑜拽我胳膊往外走,“你眼睛大,眼大无神成了呆瓜。”

  我扒着门,“你给寡人道歉,要不然寡人就不走。”

  秦宿瑜薄唇微抿,片晌躬身蹲起,打横抱住我跨出了门。

  力气大了不起,竟会羞辱人。

  他一路抱我上了步撵,我推他,“你下去。”

  秦宿瑜摁住我的手,给我理好衣襟道,“宴上不准喝酒。”

  他们不给我敬酒我就不喝,给我敬酒我想喝就喝,“又不是寡人能决定的

  。”

  秦宿瑜跳下步撵,叫小太监起驾。

  他走在旁边,道,“大臣们我都打过招呼,你自己要偷着喝,小心我晚上收拾你。”

  我手敲他,“寡人一点自由都没有。”

  秦宿瑜解了腰间香囊递我手里,道,“里面放了个莫奈何1,给你玩的。”

  我一点都没觉得这是玩的,我从没解开过莫奈何,他让我玩,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弓腰抻头到他跟前,与他笑道,“寡人都是大人了,你能不能给寡人安排一些成年人的玩物。”

  莫奈何是三岁孩子开智用的,我连这个都打不开,他分明知道,就是拿这个嘲笑我。

  秦宿瑜睨着我,“连小孩子的东西都玩不转,还要玩成年人的,也不怕把人玩丢了。”

  我呸他一下,抱着手臂不说话了。

  宴席设在朝欢殿,这所宫殿位居外宫,毗邻兰台,又与东宫相近,平素是父皇用来宴请功臣的场所,我过去时已近黄昏,宫灯挂满各处,亮堂的喜庆。

  秦宿瑜扶我进去,原本吵闹的人都安静下来,四周静谧。

  我上了座,秦宿瑜在我左侧坐下。

  朝官皆伏地下跪,我按例说了平身,用温和的话语道,“爱卿们随意吃喝,不必拘束。”

  各人便又坐回座上,各吃各的。

  秦宿瑜给我倒了碗龙骨汤,道,“先吃这个。”

  龙骨汤我知道,滋阴养肾嘛,他真是瞎操心,我身体好的很,尤其是肾。

  我觑着他,“寡人体魄健壮,你别把寡人当成病秧子。”

  秦宿瑜将勺一放,“喝不喝?”

  喝,喝就是。

  我捧着碗一口咕尽,才要说他,靠左边站出来个黄毛,大愣愣的举着酒对着我敬道,“大岑皇帝屁下,臣系波师特使,特来恭贺屁下新寿。”

  这些波斯人真的无礼,连大陈都说不好,还叫我屁下,我想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但我不能任性,只能端起酒杯假笑道,“贵国主有心,寡人甚感动。”

  那个黄毛冲我扬了扬酒杯一口喝尽,他龇着牙笑道,“屁下请。”

  屁个蛋的下,还逼我喝酒,我就不喝。

  秦宿瑜回视我一眼,我放下酒杯朝后靠,不管了。

  秦宿瑜呷一口酒,注视着黄毛道,“特使即是来祝

  寿,该知道你来的是大陈,而不是什么大岑,你面对的是大陈皇帝陛下,不是什么屁下,父皇宽厚,不与你计较,但不代表孤与在座大臣也能忍,波斯离大陈也没多远,孤的炎铁师能冲进倭寇老巢,你们波斯也能去逛逛。”

  瞧瞧这说话的底气,吓得那个黄毛窝在座上吱不出声。

  我伸脚过去,悄悄搭到他的膝头。

  秦宿瑜震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正常,他侧眸瞥我,“又闹?”

  我嘻嘻笑,“寡人也想像你这样威风。”

  秦宿瑜将我腿放下,啄着酒道,“让你威风,别人就要疯。”

  我又将腿搭回去,试着声道,“寡人的守备就五万人,还都在周轩手里,你给寡人一点人用用。”

  秦宿瑜撂下酒杯,不理我了。

  我拿筷子戳他,“你又装听不见。”

  秦宿瑜抢过筷子,训我,“这么多人看着,要闹等宴散了再闹。”

  我撇一下嘴坐好。

  这宴吃的真没劲,我一点都不想呆了,可我又走不掉,谁让我是寿星。

  将入夜,宴上就活络了,大臣们纷纷起来给我敬酒,秦宿瑜帮我应付了,我只能无所事事的瞧着他们杯酒交酌,我有那么一丝丝想喝。

  我很少喝酒,父皇说酒令智昏,作为帝王要时刻保持清醒,以防被贼人趁虚而入。

  父皇说的有道理,但我瞧他们喝的欢,我嘴馋。

  我想喝。

  作者有话要说莫奈何古代给孩子玩的一种开智木器。

  八千字给大人们送上,请慢用哦。

  那个,今天看了好多宝贝的评论,因为太多了,就没有回复,但其实,我就是单纯的想写一本可爱的书,可爱的陛下,可爱的太子,以及可爱的配角,没有评论里的那些过度解读,这篇文很浅显,我就是想写沙雕甜宠文,没有那么多咋说,阴谋阳谋,虐女主什么的,就是想开开心心写文,然后大家开开心心看文。

  然后看到有好多小宝贝说要看太傅和娴妃娘娘的故事,这个我们作为番外吧,正文给陛下和太子殿下,因为这篇文我一开始只想写30字左右,所以如果把太傅和娴妃娘娘的故事写进正文,就会占了陛下和太子的篇幅,所以想要看他们的小伙伴要等等哦,我会作为番外出哒!

  最后从明天开始恢复日更哈,每晚九点哦,这两天肝有点疼,容小的养养,等缓过来了,给大人们再烹煮双更,宝贝们不见不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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