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_王妃不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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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

  此为穿越章节!想一睹为快,请补买未买的v章。杜若松下一口气,阿癸带着信出去了。只要出了王府,就没人能从他手中截下任何信件。魏珣造反成功与否,她并不在意,左右都是他们魏氏的江山。她唯一在意的是将杜氏阖族择出去,撇干净。如今有了那封信,便可保杜氏清白无虞。

  “殿下,能放人了吗?”杜若目光从阿辛身上滑过,心中有些愧疚。魏珣既有造反之心,今日能容下自己,却未必能容下阿辛。

  此番,算起来是他们成亲后首次见面。若放在寻常夫妻间,新婚伊始,当是蜜里调油。再或者,夫君大难不死,再见妻子,二人自是相拥涕零,温柔缱绻。

  可是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她满心满眼都是防备。

  他对着她,每句话都需小心翼翼。

  终于,默了片刻,魏珣道,“即是旧疾发作,还跑出来做什么?回去歇着吧!”

  他知道她那病,一旦发作,四肢肿胀酸疼,床都下不了,如何还能这般站在他面前,神情自若地说话。

  多半是扯谎诓他的。

  想到此节,魏珣便又想起新婚那日,撬开她握刀的手时,看见那只手抖得厉害,且已经肿胀起来。当是旧疾发作,如此才失了力气,让他捡回一条命。

  而她的旧疾,原在那年她从近郊别院养病归来便已经控制,倒不知为何又复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那这人……”李昀看着诸人一时静默,只得开口问道。

  “即是王妃的人,又是给王妃去办事的,便交给王妃吧。”

  “阿辛,你回去吧。”得了魏珣这话,杜若也不敢让阿辛逗留,只督促他快些离开。

  连着府门禁令都下了,许进不许出。她兀自冷笑,自己当真没有猜错。

  “能走吗,我送你回去。”魏珣持了浅淡的笑意,上前扶过她,仿若她当真痛疾难行。

  杜若没有搭话,只目送阿辛离去,直到他出了府门,彻底消失在眼际,方才开口道,“不必了,我很好,没发病。”

  话毕,径直抽回了手,拂袖离去。

  魏珣看着一抹素纱于手间滑落,是她垂地广袖上的拂带,随着她转身远走,亦从他掌心离去。

  斜阳晚风,拂起她齐腰的长发,她亦如新婚当夜,未盘发髻,只以一根与裙衫同色的赤金红带挽起鬓角青丝,于身后系成一股,后两抹红带一齐同发垂下。

  此刻,红带墨发,一起纠缠在风中。

  魏珣的伤尚未好全,心绪又涤荡得厉害,这般久立风中,终究没忍住,连咳了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哎……”郑嬷嬷拖着披风从后院奔来,边说边给魏珣穿上,“这王妃实在太不会伺候人了,怎能让你许久站在风中!”

  魏珣闻言,面色不虞,只横了郑嬷嬷一眼,自己单手系着胸前飘带。奈何少了一只手帮忙,行动总是不那么利落。

  郑嬷嬷瞧着,望了眼逐渐走远的人,又赶紧上前给他系去,忍不住絮叨,“王妃到底年轻,不懂照顾人。不若请德妃娘娘挑些个人来,如此也好免了王妃劳心,殿下亦有人照顾。”

  “李昀!”魏珣扯下披风扔给他,转身回了书房。

  “殿下——”郑嬷嬷急道,“可千万别受凉了……”

  说着,赶紧给李昀递了个眼色。

  李昀无奈上前,差点与突然回身来的魏珣撞到,只得拱手谢罪。

  魏珣也没有理会,只让他带人退下,再听指令。遂朝着郑嬷嬷问道,“王妃一直是这般打扮吗?”

  郑嬷嬷眺望即将消失的背影,一时有些不知魏珣所指何意。

  “府中的梳妆嬷嬷,王妃可是用不惯?”魏珣又问。

  郑嬷嬷恍然,顿时气从心涌,“哪是什么用不惯,梳妆嬷嬷根本入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说了一半,郑嬷嬷回过神来,唯恐魏珣动怒扯了伤口,只换言道,“王妃一直不曾好好盘髻,想来是心忧殿下,无心装扮,便是那眉心花钿亦是至今未贴。”

  “王妃娇羞,许是想着由殿下亲手为她饰钿盘发。这原也是我们大魏的习俗,寓意夫妻恩爱。”

  郑嬷嬷这般说着,竟把自己给说服了,她本看着杜若这数十天来,丝毫不像一个人妇关心照顾自己夫君,心中恼怒。若非魏珣迟迟不醒,让她抽不开身,她早就进宫向德妃娘娘告状了。

  这新王妃,哪里有半点为人妻子的模样!

  然此刻这么一说,她倒又有点回过味来,大抵这些世家贵女都矜傲了些,嫁来王府初夜便横遭祸害,想要夫君亲自给自己修容,饰钿,盘发,以示恩宠,却都不行,方才这般堵着气。

  这样一想,郑嬷嬷亦赶紧说了,只为自己主子能开怀些。

  郑嬷嬷这样说,魏珣便这样听着。他自然知道不是这个样子,但是他就是愿意相信。不然,他觉得自己一步也不敢靠近她。

  他信了这话,便又熬了几日,是他们成婚满月,归宁之期。

  二人自是需要同行。

  这几日,杜若也不好过。太尉府与信王府不过十数里的路,按着阿癸的脚程,来回亦不过半个时辰,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心中便总也不能完全放心。

  只是有些奇怪,那日自阿辛走后,王府的禁令也撤了,除了李昀和林彤常日出入府邸,一干谋士和属将亦未再出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身在后院,若是平时自可以随意传唤暗子营的人,询问消息。可是有了前世魏珣那般突然的反叛,如今于她而言便是草木皆兵。故而即便撤了禁令,她也不敢随意踏出,或者召唤暗子营的人。

  出府,她怕魏珣以她为诱饵连累与她见面的人。传人入府,又怕是请君入瓮。如此思虑着,精神便有些萎靡。唯一安心的是,左右当真有事,只需累她一人。杜氏与暗子营的兄弟自不会有所损伤。

  好在到了归宁这一日,她可以正大光明出去,待回了太尉府,总有机会问过父兄。

  房内,她靠在美人榻上,双眼微合,揉着太阳穴纾解头盘的昏胀,茶茶亦持着篦子给她轻轻压着头皮按摩。

  “王妃,该梳妆了。”侍奉在侧的两个梳妆嬷嬷提醒道。

  “还没退下?”杜若也没睁开眼,只懒懒道,“我说了,这样就很好。”

  两个嬷嬷望着杜若,面上倒是扫了层胭脂,却也是极淡的一抹,如同晨起薄雾,瞬间便可化散开去。发线也理了,可是丝毫没有盘髻,只左右个挑了三捋发丝编成一股笼在后头,连着簪子都没带,唯有两根绯色丝带垂落下来,是三千乌发中唯一亮色。

  两人面面相觑,终于其中一个壮着担子道,“王妃是新妇,不再是姑娘,理当盘髻。”

  杜若没有说话。

  “王妃,恕奴婢大胆,为人妇者却作闺阁打扮,实乃对夫君的大不敬。”那嬷嬷持着玉梳,缓步走进杜若,眉眼慈和间倒向一个哄着女儿的母亲,见杜若没有什么抵触,便抬手给她梳去。

  “是吗?”杜若睁开双眼,从嬷嬷走中接过梳子,“那正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妃!”那两个嬷嬷初时一怔,待反应过来,顿时仿若听到了什么要掉脑袋的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垂手叩头不敢起身。

  杜若叹了口气,自己拣了抹长发梳着,不欲望再理会。她已经让她们退过一次,既不愿领命便也罢了。而她厌恶魏珣,半点不想与他有所交集,更别说顺从他,尊重他。

  虽然上有君恩天赐,父母定亲,她一时只能忍下。可是这眉间容色,

  一头青丝,长在她皮肉之上,她还是作的了主的。

  譬如此刻,魏珣正好踏进房来,看着伏跪在地的女使,也没说什么,只道了声“本王来”,便从嬷嬷手中接过了梳子。

  “去妆台前,还是仍靠着?”他在杜若身前咫尺之地停下,面上笑意和煦,言语温和。

  杜若本是对窗而坐,自有了前生记忆以来,她对光亮便日渐渴望,唯恐哪天就又触碰不到了。是故,白日里她总是待在离光源最近的地方,夜晚亦点着烛火到天明。

  此刻,魏珣既立在她面前,便正好挡住了后面临窗的一片光亮。

  杜若蹙了蹙眉,只觉什么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是铁锤钉死木条,封住门窗挡住明光的敲击声。

  “还是靠着吧,我替你梳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珣见杜若没有回话,只右手持着梳子,左手自然地想要捋过她一缕长发,奈何根本举不起来。

  茶茶自然知道风俗,想法亦是和郑嬷嬷一般,只当杜若新婚之夜受了惊吓又堵着气。此番见状,赶紧将原本捻在手中的青丝托给魏珣。

  魏珣便又往前了一些,光线愈暗。

  杜若艰难地喘出一口气,抬头望向他,然后看见他正持着梳子,从自己发根开始往下梳去。靠近发根的那一瞬,魏珣的手指触在她耳边脖颈,她顿时觉得后背生出一层细细的颗粒,浑身不自在。

  一缕青丝已经梳到发尾,杜若终于坐起身来,边上案几放着一把修发的剪子,她顺手捞来,直接将那抹头发剪了。

  “郡主!”茶茶大惊。

  “脏了!”杜若起身,理正衣袍,对着茶茶道,“走吧,回太尉府!”

  “郡主……”茶茶望着她,又看了眼魏珣,到底有些不敢。

  “我能回家吗?”杜若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自己,终于朝着魏珣开口,“这样回家!”

  “当然!”魏珣看着手中断发,片刻道,“不梳……一样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婚一月,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杜有恪扯住魏珣衣襟,“还有大婚当日,你又做了什么,让她能对你痛下杀手?阿蘅在家中,即便被我们宠着,却也从不骄纵任性,是最深明大义的。你和我们之间,本还是姑表至亲。”

  他对她做了什么?

  魏珣突然便笑了,笑里满是自嘲和无奈。

  他要从何处开始说起!

  想了想,魏珣道,“王府中有处暗室,阿蘅误入被关了许久。所以精神不太好,心中便一直赌着气。”

  “大婚当日……”魏珣喃喃,想起前世,有了些恍惚的笑意,“我和她说,我心有所属……”

  话没说完,杜有恪便又打了他一拳。

  这一次魏珣连退了几步,撞倒座椅屏风,跌在地上。

  杜有恪欺身而上,几乎是赤红了眼,“你心有所属——这事阿蘅同我说的时候,我以为是她知晓在先,还劝她莫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求个家合人谐便罢。”

  “结果闹了半天,是你开口同她说的。新婚之夜你说这样的话,你什么意思,是要给她难堪,还是要侮辱她?亦或者把她当成你君临天下的垫脚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原以为,你们皇室子弟,多的是薄情寡信,重权轻情,以为你能不同些。今日看来竟无半分区别。我们捧阿蘅如珠似宝,你却弃她如敝履。合该她当夜要捅死你……”

  话音落下,魏珣的隐卫便已经破门进入,当是方才屋内声响太大,杜有恪此番又口不择言。

  李昀本早一刻带着隐卫落在门外,但知晓魏珣与杜有恪的关系,只当是家务事,便也不曾匆忙入内。如今隐约听到“捅死”二字,便再也忍不住。

  “出去!”魏珣喘着气,朝李昀道。

  “殿下——”李昀

  看他嘴角皆是血,胸前伤口处亦隐隐现出血迹,又见杜有恪一副吃人模样,一时不敢离去。身后数个隐卫更是已经抽刀拔剑。

  “本王无事,带他们退下!”

  “是!”李昀顿了片刻,终究挥手撤了隐卫,却仍是心有余悸地望了眼杜有恪。

  杜有恪也不理他们,待人离开,只起身自己理正衣衫。垂眸又见魏珣,胸口血迹愈盛,想来是数日前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方才魏珣那话当真刺激到了他,然此刻出了气静心一想,总觉荒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自小相伴长大,常日一起读书练武,纵是魏珣十二岁起去了边关,按着他那些功绩,当是腾不出功夫来风花雪月。

  而这段日子,魏珣确实一颗心都在杜若身上。杜有恪流连情场,无须看人,只一个眼神便能识清真假。

  反倒是自己妹妹,是半点无情于他。

  这样一想,他便又觉得解气了些。他们这样的天家宗族,本就难有两心相吸,两情相悦。被爱的总好过爱而不得的。

  杜若能真心爱一男子自然最好。若她不爱,婚姻里做个被爱的便亦算得了万幸。反正有母族倚仗,谁也不敢给她委屈受。

  生在高门权贵中,真心真情原就珍稀而荒唐。

  他本还想再问一问魏珣,心属给了谁。却也不想再问了。他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人,仿若被他打了两拳后反倒眉间有了些松快之色。只是一双眼睛终是黯淡了光芒,隐隐现出一股死气。

  杜有恪想起,当是他十二岁去了边关后,那眉宇间原本快意风发的少年色便再未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杀伐之意和势在必得的坚毅之色。而于无人处,好几次,他想邀他一起赛马饮酒,他总带着倦色,双眸隐着莫名的愧意,摇头拒绝了。

  直到前两年,澜沧江一战,退梁国,灭六雄,魏珣方才重新恢复了点年幼时候的生气和本真。杜有恪尤记得,陛下应了他求娶杜若的要求时,眼里当是真切的欢喜与爱意。

  这样想着,杜有恪一时有些莫名,竟也弄不清魏珣前后话语逻辑。只怒道,“你是不是以前喜欢了别的姑娘,想同阿蘅交底,话没说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珣看着杜有恪知道没法同他解释自己乃是重归之人,便厚着脸皮顺梯而下,“对。我没说清楚!”

  “那也是你活该,话都说不明白。”杜有恪伸过一只手,白了他一眼,屈膝将他扶起。

  然魏珣伤口算是又裂开了大半,杜有恪一近身,便觉血气扑鼻。将他扶到床榻后,便撕开了他衣襟,转身翻来药箱,抽出针线。

  “做什么?”魏珣气息微喘。

  “给你缝合伤口!”杜有恪头也没抬,将针尖置于火上烤了烤。

  “你缝?”

  “怎么,你还想传医官?届时让母亲也把我关静室去!”杜有恪没好气道,“不管怎么说,阿蘅得了心症总是你的不是,以后且看顾好她,医官说了,不能放她一人在暗处。”

  “嗯!”魏珣点了点头,便觉针尖穿肉细小却绵密的痛感蔓延开来,只咬牙道,“没止沸粉吗?”

  “有,就是不想给你用。”

  待杜有恪歪歪扭扭缝完,魏珣终于松开攥着被衾的手,满头皆汗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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