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第二日，向灵烟按照约定好的时辰到达灵山洞中。
辜竹筠比她早到一步，她坐在自己的阵眼处闭目打坐，向灵烟施礼道：“今日还是有劳谷主了。”
辜竹筠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让人让人难以亲近的庄严气质，她点点头：“看你气色不错，昨晚有人给你渡了灵力是吗？”
向灵烟回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谷主的眼睛，可以开始了吗？”
向灵烟走到昨日的位置盘腿坐下，辜竹筠见她有意避开自己的问题，心里暗暗叹息，哪怕向灵烟不回答，她也知道是谁给她渡了灵力。
“灵烟……”辜竹筠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向灵烟的脸，又止住了，“算了，反正你最后总会知道真相的。”
向灵烟被她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干脆闭上双眼，调整内息。
前一日的痛感再次集卷而来，灵流宛如尖锐的箭矢，摧枯拉朽般撕开了向灵烟的内府，向灵烟痛哼一声，神识又被卷入那漫长的深渊。
等她再次来到虚影前面，竟然有些发怵，不像前一日那般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些前尘往事。
她深呼一口气，来到一个虚影前，虚影中的光影逐渐清晰，这一次只有袁南衣一个满脸衰朽的白胡子老道，并没有天魔皇。
袁南衣跪在白胡子老道面前，她换了身白衣，头发用木簪束着，比之前的模样要成熟一些。
袁南衣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好像很痛苦。
“逆徒！你瞒着我与那两个妖魔交往了这么久，自己竟然浑然不觉，如今天下门派都要向我讨个说法，你自行去天问台领罪吧。”
袁南衣抬起头，眼神微红，却一如之前的倔强：“师尊，弟子不信，他们怎么会是魔族，弟子与他们一路游历了很多地方，从未在他们身上看到过半点魔气，我不信……”
白胡子老道哼了一声：“南衣，你好好想想，一般的魔族怎么可能伪装的那么好，他们二人能把魔气藏得那么深，只能说明他们修为不低。若不是南垣岛的清木岛主设计困住随无暨，引得他们现身，如今这二人还把你骗得团团转。”
袁南衣低下头，似乎在强忍着苦涩，嘴唇微微抖动：“好，师尊，弟子上天问台领罪，我不会让逍遥派和太息峰为难。”
袁南衣磕了三个头，转身走出屋子，屋外，有许多一脸忧愁的同门等着她，其中一个是长高不少的风清渊。
“师尊，你要去哪儿，徒儿和你一起去。”风清渊把肩膀上的锄头放下，一脸坚决地看着袁南衣。
袁南衣看了他一眼，捏捏他的脸颊，苦笑着说：“去什么去，好好留在太息峰用功，不要每天浪费时间在你那些破花草上，就算你把整个太息峰都种上花草，那些敌人攻上来时也不会有丝毫怜惜，怎么，难道你想用你的芙蓉花去击退敌人？”
风清渊脸色唰的变了：“师尊，你以前都不会过问这些事的，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像是……”
“像是在交代后事。”风清渊没说出口，向灵烟默默给他补完了。
袁南衣扯起嘴角笑了笑，不屑地说：“天问台而已，死不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说完，袁南衣挥出命剑，跳上剑去径直飞走了，整个过程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非常果断。
而天空中，原本有团浓的散不开的阴云，也在袁南衣走后迅速散开了。
向灵烟看完虚影，退后两步，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走向旁边的虚影。
虚影里面的景象一清晰，向灵烟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身体像是掉进冰窟一般，浑身都僵冷了。
虚影中，天问台上，袁南衣被八条粗长的铁链拴着，八条铁链的一端嵌在八个天柱上，而另一端直接洞穿了袁南衣的身体。
她的白衣早已被血色糊住了，头发上的木簪也掉了，头发散乱，双眼却绽放出锐利的目光，暴掠的剑气在她周身围绕，似乎组成了一个防护网，在和天雷对抗着。
一道道天雷炸响了整个天问台上空，天雷垂直下落，剑气悍然相迎，两不相让的余波让整个天问台震颤剧烈。八个天柱上的人影瞬间显现，对袁南衣喝道：“袁南衣，只要你老实坦白，我们自会放你走，可是你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告诉我，他们叫沈维舟和韩越，其余我一概不知。”
“哼，两个大魔在你身边蛰伏这么久，难道是特地陪你游历的？”一个人影暴怒道，随即八人齐齐指向袁南衣，“轰“的一声响，八道灵流突破剑气，上方的天雷似乎感觉到剑气弱了，再次聚势而下，势不可挡地劈到了袁南衣身上。
袁南衣痛苦大吼，天雷过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虚弱不堪。
“袁南衣，妖魔一族向来擅于蛊惑人心，你是正道弟子，怎么能如此糊涂，只要你告诉我们那两人是谁，目的是什么，设法引二人现身，我们就放你离开天问台。”
袁南衣喃喃说道：“我，不知，道。”
八个人影似乎被激怒了，他们相视一眼，手指间聚起灵流，正要打向袁南衣，却听见含着怒火的男子声音从天问台石门处传来。
“听说你们要找我？”
话音刚落，千钧重的石门被人用双手慢慢推开了。
八人齐齐转向石门处，只见一个身材高挑，一身黑袍，长相俊美华贵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看了天问台的袁南衣一眼，声音冷冷地说：“这么欺负我女人，知道什么后果吗？”
八人讶异地问：“你是何人？竟然擅闯天问台，你和袁南衣是什么关系？”
男子哈哈大笑，消失成了一道黑烟，等黑烟重现时，他已经到了袁南衣面前。
只是这次，他身上的咒痕全然显露，眉心间的天魔印更是直白无误地告诉所有人他的真实身份。
“你是，你是天魔皇？”
人影的声音有些微颤抖，八个人影霎那间都显出手足无措的紧张。
袁南衣看着眼前的男子，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半是自嘲半是讽刺地说：“原来一直在我身边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娇贵公子，竟然是魔域老大，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你觉得我身上的脏水还不够多是吧。”
“之前不是，现在是了。”天魔皇握手成爪，魔息在他手中聚拢，袁南衣感觉到五脏六腑被撕开的疼痛，那八个铁索从她体内被强行吸出，天魔皇抱起了袁南衣，连看都不看八个人影一眼，径直走向石门。
“混账，天问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八个人影正欲飞向天魔皇，却不料石门外强烈的魔息席卷而来，一个个魔族现出原身，挡在八个人影面前。
来的人有随无暨，赤炎天，石佛手，还有其他十几个魔族。
一个人影冷笑道：“袁南衣，看来你和这个天魔皇果然关系匪浅啊，为了救你，他几乎出动了所有魔域精锐，这些年正道人士四处寻找这些大魔的踪迹都无功而返，为了你，他们今日竟然主动现身了。”
袁南衣已经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可是她抬头看着天魔皇的目光，全是恨意。
天魔皇懒得搭理他们，淡漠地说道：“这八个人影交给你们，本座先行一步。”
“明白，殿下放心，不就是八个守护使吗，小事一桩。”
天魔皇听了这话，整个身子都化成了黑雾，再一眨眼时，黑雾消失了，虚影中的记忆也到了尽头。
向灵烟急忙看向旁边的虚影，虚影中，袁南衣被关在一个石洞中，不过石洞装饰精致，还有两个侍女守着洞口。
天魔皇走进来，手里端了一碗东西，鲜红色的好像人血。
“喝！”天魔皇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尔雅，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袁南衣侧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挪开目光。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女子，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天魔皇坐在袁南衣身边，“这碗药可以让你恢复元气，你喝了我就让你走。”
袁南衣看了那碗血红色的药，冷笑着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
天魔皇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戚，他把药放在袁南衣面前，转身走了出去，没过多久，韩越便来了。
袁南衣看着韩越，没有像看天魔皇那般憎恨，而是难过：“韩兄，原来你是魔族大长老赤炎天，小女子何德何能，让韩兄你多次出手相助，默默守护了这么久。”
“你们魔族，一个两个都是这么闲的吗？”
韩越不吭声，只是看着那碗药：“你喝了它，我带你出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袁南衣愣住了，不解地看着那碗药：“当真？”
“他喜欢你，这碗药里有他的天魔血，可以让你修复元神。你被天雷所伤，就这么出去只会被各大门派追杀，难逃一死，我们或许骗了你，但我和他都不想看到你死。”
袁南衣默默看了韩越好一会儿，才端起那碗药：“好，我最后信你一次。”
说完，便将那碗血药一饮而尽。
向灵烟看完这个虚影后，后面的旋风如期而至，看来这个法阵最多支撑她这么长的时间，这一次她没有抵抗，直接顺着旋风飞了出去，神识一回到灵山洞中，她便看见辜竹筠嘴角的血流。
“你怎么了？”向灵烟朝她跑去，却被辜竹筠的掌风挡住。
“别过来，我自行调整片刻就好。”
辜竹筠说完便闭目调息，向灵烟趁着她调息的时候问道：“你这个阵法到底是什么，我不是傻子，你只不过利用清心普善咒作为借口让我留下，我的神识进入内府时看见了很多咒文，那里封印了什么东西对不对，而且封印十分强大，你强行破开一条路让我进去，所以才会受伤反噬。”
向灵烟低下头思忖起来：“那些记忆都是天魔皇和袁南衣的，难道我内府中的封印和他们两人有关？袁南衣已经身死魂销，那封印在里面的，难道是……”
向灵烟的瞳孔骤然张大，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辜竹筠，辜竹筠也张开眼睛直视着她，双目中显出从未有过的悲伤。
向灵烟退后两步，整个人都慌乱了：“不可能，一个人的元神怎么会被封印在另一个人体内？以人做封印法器，真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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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竹筠比她早到一步，她坐在自己的阵眼处闭目打坐，向灵烟施礼道：“今日还是有劳谷主了。”
辜竹筠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让人让人难以亲近的庄严气质，她点点头：“看你气色不错，昨晚有人给你渡了灵力是吗？”
向灵烟回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谷主的眼睛，可以开始了吗？”
向灵烟走到昨日的位置盘腿坐下，辜竹筠见她有意避开自己的问题，心里暗暗叹息，哪怕向灵烟不回答，她也知道是谁给她渡了灵力。
“灵烟……”辜竹筠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向灵烟的脸，又止住了，“算了，反正你最后总会知道真相的。”
向灵烟被她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干脆闭上双眼，调整内息。
前一日的痛感再次集卷而来，灵流宛如尖锐的箭矢，摧枯拉朽般撕开了向灵烟的内府，向灵烟痛哼一声，神识又被卷入那漫长的深渊。
等她再次来到虚影前面，竟然有些发怵，不像前一日那般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些前尘往事。
她深呼一口气，来到一个虚影前，虚影中的光影逐渐清晰，这一次只有袁南衣一个满脸衰朽的白胡子老道，并没有天魔皇。
袁南衣跪在白胡子老道面前，她换了身白衣，头发用木簪束着，比之前的模样要成熟一些。
袁南衣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好像很痛苦。
“逆徒！你瞒着我与那两个妖魔交往了这么久，自己竟然浑然不觉，如今天下门派都要向我讨个说法，你自行去天问台领罪吧。”
袁南衣抬起头，眼神微红，却一如之前的倔强：“师尊，弟子不信，他们怎么会是魔族，弟子与他们一路游历了很多地方，从未在他们身上看到过半点魔气，我不信……”
白胡子老道哼了一声：“南衣，你好好想想，一般的魔族怎么可能伪装的那么好，他们二人能把魔气藏得那么深，只能说明他们修为不低。若不是南垣岛的清木岛主设计困住随无暨，引得他们现身，如今这二人还把你骗得团团转。”
袁南衣低下头，似乎在强忍着苦涩，嘴唇微微抖动：“好，师尊，弟子上天问台领罪，我不会让逍遥派和太息峰为难。”
袁南衣磕了三个头，转身走出屋子，屋外，有许多一脸忧愁的同门等着她，其中一个是长高不少的风清渊。
“师尊，你要去哪儿，徒儿和你一起去。”风清渊把肩膀上的锄头放下，一脸坚决地看着袁南衣。
袁南衣看了他一眼，捏捏他的脸颊，苦笑着说：“去什么去，好好留在太息峰用功，不要每天浪费时间在你那些破花草上，就算你把整个太息峰都种上花草，那些敌人攻上来时也不会有丝毫怜惜，怎么，难道你想用你的芙蓉花去击退敌人？”
风清渊脸色唰的变了：“师尊，你以前都不会过问这些事的，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像是……”
“像是在交代后事。”风清渊没说出口，向灵烟默默给他补完了。
袁南衣扯起嘴角笑了笑，不屑地说：“天问台而已，死不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说完，袁南衣挥出命剑，跳上剑去径直飞走了，整个过程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非常果断。
而天空中，原本有团浓的散不开的阴云，也在袁南衣走后迅速散开了。
向灵烟看完虚影，退后两步，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走向旁边的虚影。
虚影里面的景象一清晰，向灵烟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身体像是掉进冰窟一般，浑身都僵冷了。
虚影中，天问台上，袁南衣被八条粗长的铁链拴着，八条铁链的一端嵌在八个天柱上，而另一端直接洞穿了袁南衣的身体。
她的白衣早已被血色糊住了，头发上的木簪也掉了，头发散乱，双眼却绽放出锐利的目光，暴掠的剑气在她周身围绕，似乎组成了一个防护网，在和天雷对抗着。
一道道天雷炸响了整个天问台上空，天雷垂直下落，剑气悍然相迎，两不相让的余波让整个天问台震颤剧烈。八个天柱上的人影瞬间显现，对袁南衣喝道：“袁南衣，只要你老实坦白，我们自会放你走，可是你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告诉我，他们叫沈维舟和韩越，其余我一概不知。”
“哼，两个大魔在你身边蛰伏这么久，难道是特地陪你游历的？”一个人影暴怒道，随即八人齐齐指向袁南衣，“轰“的一声响，八道灵流突破剑气，上方的天雷似乎感觉到剑气弱了，再次聚势而下，势不可挡地劈到了袁南衣身上。
袁南衣痛苦大吼，天雷过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虚弱不堪。
“袁南衣，妖魔一族向来擅于蛊惑人心，你是正道弟子，怎么能如此糊涂，只要你告诉我们那两人是谁，目的是什么，设法引二人现身，我们就放你离开天问台。”
袁南衣喃喃说道：“我，不知，道。”
八个人影似乎被激怒了，他们相视一眼，手指间聚起灵流，正要打向袁南衣，却听见含着怒火的男子声音从天问台石门处传来。
“听说你们要找我？”
话音刚落，千钧重的石门被人用双手慢慢推开了。
八人齐齐转向石门处，只见一个身材高挑，一身黑袍，长相俊美华贵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看了天问台的袁南衣一眼，声音冷冷地说：“这么欺负我女人，知道什么后果吗？”
八人讶异地问：“你是何人？竟然擅闯天问台，你和袁南衣是什么关系？”
男子哈哈大笑，消失成了一道黑烟，等黑烟重现时，他已经到了袁南衣面前。
只是这次，他身上的咒痕全然显露，眉心间的天魔印更是直白无误地告诉所有人他的真实身份。
“你是，你是天魔皇？”
人影的声音有些微颤抖，八个人影霎那间都显出手足无措的紧张。
袁南衣看着眼前的男子，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半是自嘲半是讽刺地说：“原来一直在我身边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娇贵公子，竟然是魔域老大，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你觉得我身上的脏水还不够多是吧。”
“之前不是，现在是了。”天魔皇握手成爪，魔息在他手中聚拢，袁南衣感觉到五脏六腑被撕开的疼痛，那八个铁索从她体内被强行吸出，天魔皇抱起了袁南衣，连看都不看八个人影一眼，径直走向石门。
“混账，天问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八个人影正欲飞向天魔皇，却不料石门外强烈的魔息席卷而来，一个个魔族现出原身，挡在八个人影面前。
来的人有随无暨，赤炎天，石佛手，还有其他十几个魔族。
一个人影冷笑道：“袁南衣，看来你和这个天魔皇果然关系匪浅啊，为了救你，他几乎出动了所有魔域精锐，这些年正道人士四处寻找这些大魔的踪迹都无功而返，为了你，他们今日竟然主动现身了。”
袁南衣已经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可是她抬头看着天魔皇的目光，全是恨意。
天魔皇懒得搭理他们，淡漠地说道：“这八个人影交给你们，本座先行一步。”
“明白，殿下放心，不就是八个守护使吗，小事一桩。”
天魔皇听了这话，整个身子都化成了黑雾，再一眨眼时，黑雾消失了，虚影中的记忆也到了尽头。
向灵烟急忙看向旁边的虚影，虚影中，袁南衣被关在一个石洞中，不过石洞装饰精致，还有两个侍女守着洞口。
天魔皇走进来，手里端了一碗东西，鲜红色的好像人血。
“喝！”天魔皇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尔雅，几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袁南衣侧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挪开目光。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女子，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天魔皇坐在袁南衣身边，“这碗药可以让你恢复元气，你喝了我就让你走。”
袁南衣看了那碗血红色的药，冷笑着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
天魔皇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戚，他把药放在袁南衣面前，转身走了出去，没过多久，韩越便来了。
袁南衣看着韩越，没有像看天魔皇那般憎恨，而是难过：“韩兄，原来你是魔族大长老赤炎天，小女子何德何能，让韩兄你多次出手相助，默默守护了这么久。”
“你们魔族，一个两个都是这么闲的吗？”
韩越不吭声，只是看着那碗药：“你喝了它，我带你出去，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袁南衣愣住了，不解地看着那碗药：“当真？”
“他喜欢你，这碗药里有他的天魔血，可以让你修复元神。你被天雷所伤，就这么出去只会被各大门派追杀，难逃一死，我们或许骗了你，但我和他都不想看到你死。”
袁南衣默默看了韩越好一会儿，才端起那碗药：“好，我最后信你一次。”
说完，便将那碗血药一饮而尽。
向灵烟看完这个虚影后，后面的旋风如期而至，看来这个法阵最多支撑她这么长的时间，这一次她没有抵抗，直接顺着旋风飞了出去，神识一回到灵山洞中，她便看见辜竹筠嘴角的血流。
“你怎么了？”向灵烟朝她跑去，却被辜竹筠的掌风挡住。
“别过来，我自行调整片刻就好。”
辜竹筠说完便闭目调息，向灵烟趁着她调息的时候问道：“你这个阵法到底是什么，我不是傻子，你只不过利用清心普善咒作为借口让我留下，我的神识进入内府时看见了很多咒文，那里封印了什么东西对不对，而且封印十分强大，你强行破开一条路让我进去，所以才会受伤反噬。”
向灵烟低下头思忖起来：“那些记忆都是天魔皇和袁南衣的，难道我内府中的封印和他们两人有关？袁南衣已经身死魂销，那封印在里面的，难道是……”
向灵烟的瞳孔骤然张大，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辜竹筠，辜竹筠也张开眼睛直视着她，双目中显出从未有过的悲伤。
向灵烟退后两步，整个人都慌乱了：“不可能，一个人的元神怎么会被封印在另一个人体内？以人做封印法器，真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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