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辜竹筠嘴角微提，轻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嘲讽过往，还是在笑命运的捉弄。
“你知不知道魔族四大长老之一的石佛手，他原本只是个村民，却被一个魔物附体，变成了半人半魔。”
向灵烟手心一凉，好像被人凿开了一个窟窿，一个冰坨顺着窟窿滚落而下，砸的她又冷又痛。
“魔族有个古老的术法，叫一体两魂。当遇到肉身被毁的危急关头，可以分解出自身元神，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渐渐控制那个人的内府和神识，只不过这种古老的术法需要献祭自己的元神，一旦献祭，元神便再也离不开寄主的躯体。”
辜竹筠看着慌张震惊的向灵烟，苦笑道：“这种术法很难，需要极强的灵力，所以很少人会，也很少人真的用过，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这是魔族早已失传的古老术法，只存在于典籍中，却没想到原来天魔皇会用它。”
向灵烟觉得自己好像失声一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喉咙涩然。
“你……是说，我体内，真的有他的元神？”
辜竹筠点点头，目光变得柔和又凄惶：“烟儿，最后九重天一役中，我师父重伤在身，没办法帮助风清渊压制天魔皇的魔性。清心普善咒最精妙的内章便是通过控制心神来压制对方的一切灵力波动，那时候风清渊和天魔皇分庭抗礼，打得难舍难分，真要说起来风清渊受了伤，处于下风，而天魔皇因为袁南衣之死已经到了发疯失智的地步，他发誓要杀掉五派所有人为袁南衣殉葬，我就只能挺身而出，而我肚子里，还有即将出世的你……”
向灵烟的脚像是被钉在地方，一动不能动：“所以，天魔皇断尾求生，自己把元神分离出来，藏进了我的躯体内？”
辜竹筠叹叹气，点头道：“一体两魂是个古老的术法，就连魔族都很少人知道，更别说我和风清渊那个时候对此一无所知……我们毫无办法，只能将天魔皇的元神封印在你的内府中，你看到的那些咒文都是风清渊刻进去的，只有他才能做到在人的内府中刻画暗咒，你的师尊，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天纵奇才，如若不是他，现在的你已经成了天魔皇的寄体，第二个石佛手。”
向灵烟无言以对，如今知道真相的她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她本来可以骂作者的，如果不是作者的坑爹设计，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可是她骂不出来，心里沉重的要命，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似的。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从单纯的任务渐渐变成了如此真实的现实，让她泥足深陷。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向灵烟问道。
辜竹筠回道：“因为你动情了。”
“我没有！”
“你有。修行清心普善咒内章会让人断情绝爱，变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活死人，除非你真的非常在意那个人……你为了云叶暮可以公然对抗所有人，哪怕你不承认自己动情，但是情绪波动是骗不了人的，你能为他生出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说明他是你非常在意的人。”
向灵烟听了有点想笑：“好吧，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动情了，所以你要告诉我真相，我不明白两者的关系在哪里？”
辜竹筠回道：“你在内府识海中有没有看见袁南衣的下场？”
向灵烟：“没有，只看到天魔皇给她喝了一碗东西，还是赤炎天骗她喝的。”
怪不得在幽冥鬼司时，袁南衣和赤炎天之间奇奇怪怪的，原来症结在这里。
辜竹筠道：“她喝的，是用天魔皇心头血养出来的噬心蛊。”
向灵烟一愣：“噬心蛊？是什么东西？”
“一种能控制人的蛊虫，它能让人短暂的丧失神志，做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事。”
向灵烟：“袁南衣后来成了魔族四大长老，帮着天魔皇对抗五派，就是因为噬心蛊？这个蛊虫真有这么大威力？”
辜竹筠点点头：“我也是后来回到逍遥派，生下你几年之后，才从灵药峰那里听说的。当年灵药峰峰主一直在调查袁南衣性情大变的原因，直到他混入魔域醉心湖中看到噬心蛊的记载，才知道背后的真相，可惜他回来不久后就殉道了，醉心湖中有天魔一族的暗符，他中了暗符死状奇惨。”
辜竹筠说这些话时面无表情，可是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万丈重山的层层光阴，有种不言而喻的悲伤。
“他临死前说，噬心蛊，最忌讳动情生爱，一旦情念欲望在体内滋生，噬心蛊以此为食，会越来越强大，直至中蛊者毫无反抗之力。”
向灵烟沉默着听完这些话，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冷声道：“所以你才让我修炼清心普善咒内章，把我变成无情无爱的活死人，你怕魔族把我变成第二个袁南衣，给我种下噬心蛊，从而控制我破除封印，放出天魔皇的元神。”
辜竹筠默默直视着她，低声哽咽道：“我没有别的办法……”
向灵烟又道：“所以你当初抛下我回到寒梅谷，也是为了让我绝情绝爱？毕竟，人这一世所感受到的第一种情，便是骨肉亲情，你为了让我成为彻头彻尾的冷漠之人，就干脆把第一种情也剥夺了，对吗？”
辜竹筠目光闪动，眼尾渐渐湿润，可是她太久没有哭过，已经不知道如何流泪了。
“灵烟，你猜的很对，但只对了一半。那时我师尊殒道长逝，寒梅谷为五方印阵眼之一，无人看守，我必须回来。”
“谷主的大义，我还真是佩服。”
“灵烟，你没有见过血流成河的世道，如果你见过那个场面，你就会明白守护五方印意味着什么。如今的五派守印人，除了你以外，其他四派掌门都有那段血腥岁月的记忆，他们的同门十有八九都死在那场浩劫之中，他们比你更明白魔族的残忍和可怕。”
向灵烟转过身去，眼神中寒芒尽显：“关于魔族的事就不劳谷主教诲了，我明日会按时过来。至于谷主担心的事，永远都不会成真，你和我师尊把天魔皇的元神藏得这么深，魔族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就算知道，我也绝不会被噬心蛊控制，因为我生不出那么多的情念和欲望。”
向灵烟说完，径直走了，辜竹筠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她把能告诉向灵烟的都告诉了，唯一不能说的，恐怕只能永远埋在心里了。
五方印的真相，只有她和风清渊知道，这是她守护向灵烟的唯一办法。她希望向灵烟有朝一日会知道真相，但又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
“师父，当年你告诉我，修行清心普善咒会变成无情无爱的活死人，可是我如今才发现，面对烟儿，我永远都做不到。”辜竹筠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用指尖擦拭那行泪，放在手里端详着，仿佛那是件十分稀罕的物件。
辜竹筠笑了，长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开心地笑了，原来会流泪，是一件这么让人开心的事。
……
向灵烟一路疾行回到自己的居所，脸色木然，眉心处团着一片散不开的愁云，好像不是用自己的腿在走路一样。
一回到居所推开门，她便看见桌上做好的饭菜，坐在地上玩着自己竹子□□的小竹，还有长大许多的两只神兽——金翅大鹏雕和荒泽雪狼。
两只神兽一直被云叶暮养着，向灵烟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们了，都快忘了它们的存在，如今两只神兽都长出了光泽水润的毛发，体型也变大了很多，向灵烟看着它们，一时间有点目瞪口呆。
“师尊，你终于回来了。”云叶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他走进来，手里拎了一坛酒，两只袖子都挽到了臂弯处，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在寒梅谷的酒窖中发现了许多好酒，没想到寒梅谷的厨娘是个好酒之人，我帮她干活，她便硬塞给我一坛，我想着拿过来给师尊尝尝，这酒不醉人。”
虽然向灵烟在太息峰时明令禁酒，但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云叶暮自己想试试“一醉解千愁”的滋味，他不确定向灵烟是否有同样的想法。
向灵烟看见那壶酒，方才还无神的双眼瞬间亮了，她走出去从云叶暮手里拿过那坛酒，闻了闻，有隐隐的花香味，不过更多的还是香醇的酒味。
“太好了，我正需要它！”向灵烟扯开酒盖，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笑容，“好酒。”
云叶暮看见她这个模样，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师尊，尝尝我做的菜。”
向灵烟回头看看桌上的那些菜，摇头道：“我今天只想喝酒，你知不知道寒梅谷有什么漂亮又安静的地方，我想去那里坐坐，对了，最好不要有梅花。”
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梅花。
云叶暮有些好奇地看着向灵烟，然后点点头，双手交叉在前：“有倒是有，不过师尊你想一个人去，还是让弟子和你一起去？”
向灵烟想了片刻，看了看手里的酒：“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云叶暮嘴角含笑，点头道：“好，求之不得。”
说完，云叶暮便拉着向灵烟的手腕，对金翅大鹏雕打了个呼哨。那羽翼逐渐丰满的鸟听了呼哨，快步跑出屋外，旋即扑腾两下，展开自己金晃晃的大翅膀，金色的光芒洒落一地，向灵烟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只鸟。
云叶暮略加施力，将向灵烟带上金翅大鹏雕的后背，小竹和雪狼赶紧跟在后面跳了上去，云叶暮俯身在大鹏雕的耳边低语两句，大鹏雕长鸣一声，摇动着翅膀，随即腾空而起，稳稳当当地划过静夜长空，在身后留下一串金色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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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魔族四大长老之一的石佛手，他原本只是个村民，却被一个魔物附体，变成了半人半魔。”
向灵烟手心一凉，好像被人凿开了一个窟窿，一个冰坨顺着窟窿滚落而下，砸的她又冷又痛。
“魔族有个古老的术法，叫一体两魂。当遇到肉身被毁的危急关头，可以分解出自身元神，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渐渐控制那个人的内府和神识，只不过这种古老的术法需要献祭自己的元神，一旦献祭，元神便再也离不开寄主的躯体。”
辜竹筠看着慌张震惊的向灵烟，苦笑道：“这种术法很难，需要极强的灵力，所以很少人会，也很少人真的用过，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这是魔族早已失传的古老术法，只存在于典籍中，却没想到原来天魔皇会用它。”
向灵烟觉得自己好像失声一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喉咙涩然。
“你……是说，我体内，真的有他的元神？”
辜竹筠点点头，目光变得柔和又凄惶：“烟儿，最后九重天一役中，我师父重伤在身，没办法帮助风清渊压制天魔皇的魔性。清心普善咒最精妙的内章便是通过控制心神来压制对方的一切灵力波动，那时候风清渊和天魔皇分庭抗礼，打得难舍难分，真要说起来风清渊受了伤，处于下风，而天魔皇因为袁南衣之死已经到了发疯失智的地步，他发誓要杀掉五派所有人为袁南衣殉葬，我就只能挺身而出，而我肚子里，还有即将出世的你……”
向灵烟的脚像是被钉在地方，一动不能动：“所以，天魔皇断尾求生，自己把元神分离出来，藏进了我的躯体内？”
辜竹筠叹叹气，点头道：“一体两魂是个古老的术法，就连魔族都很少人知道，更别说我和风清渊那个时候对此一无所知……我们毫无办法，只能将天魔皇的元神封印在你的内府中，你看到的那些咒文都是风清渊刻进去的，只有他才能做到在人的内府中刻画暗咒，你的师尊，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天纵奇才，如若不是他，现在的你已经成了天魔皇的寄体，第二个石佛手。”
向灵烟无言以对，如今知道真相的她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她本来可以骂作者的，如果不是作者的坑爹设计，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可是她骂不出来，心里沉重的要命，好像下一刻就要窒息似的。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从单纯的任务渐渐变成了如此真实的现实，让她泥足深陷。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真相？”向灵烟问道。
辜竹筠回道：“因为你动情了。”
“我没有！”
“你有。修行清心普善咒内章会让人断情绝爱，变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活死人，除非你真的非常在意那个人……你为了云叶暮可以公然对抗所有人，哪怕你不承认自己动情，但是情绪波动是骗不了人的，你能为他生出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说明他是你非常在意的人。”
向灵烟听了有点想笑：“好吧，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动情了，所以你要告诉我真相，我不明白两者的关系在哪里？”
辜竹筠回道：“你在内府识海中有没有看见袁南衣的下场？”
向灵烟：“没有，只看到天魔皇给她喝了一碗东西，还是赤炎天骗她喝的。”
怪不得在幽冥鬼司时，袁南衣和赤炎天之间奇奇怪怪的，原来症结在这里。
辜竹筠道：“她喝的，是用天魔皇心头血养出来的噬心蛊。”
向灵烟一愣：“噬心蛊？是什么东西？”
“一种能控制人的蛊虫，它能让人短暂的丧失神志，做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事。”
向灵烟：“袁南衣后来成了魔族四大长老，帮着天魔皇对抗五派，就是因为噬心蛊？这个蛊虫真有这么大威力？”
辜竹筠点点头：“我也是后来回到逍遥派，生下你几年之后，才从灵药峰那里听说的。当年灵药峰峰主一直在调查袁南衣性情大变的原因，直到他混入魔域醉心湖中看到噬心蛊的记载，才知道背后的真相，可惜他回来不久后就殉道了，醉心湖中有天魔一族的暗符，他中了暗符死状奇惨。”
辜竹筠说这些话时面无表情，可是目光却仿佛穿透了万丈重山的层层光阴，有种不言而喻的悲伤。
“他临死前说，噬心蛊，最忌讳动情生爱，一旦情念欲望在体内滋生，噬心蛊以此为食，会越来越强大，直至中蛊者毫无反抗之力。”
向灵烟沉默着听完这些话，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冷声道：“所以你才让我修炼清心普善咒内章，把我变成无情无爱的活死人，你怕魔族把我变成第二个袁南衣，给我种下噬心蛊，从而控制我破除封印，放出天魔皇的元神。”
辜竹筠默默直视着她，低声哽咽道：“我没有别的办法……”
向灵烟又道：“所以你当初抛下我回到寒梅谷，也是为了让我绝情绝爱？毕竟，人这一世所感受到的第一种情，便是骨肉亲情，你为了让我成为彻头彻尾的冷漠之人，就干脆把第一种情也剥夺了，对吗？”
辜竹筠目光闪动，眼尾渐渐湿润，可是她太久没有哭过，已经不知道如何流泪了。
“灵烟，你猜的很对，但只对了一半。那时我师尊殒道长逝，寒梅谷为五方印阵眼之一，无人看守，我必须回来。”
“谷主的大义，我还真是佩服。”
“灵烟，你没有见过血流成河的世道，如果你见过那个场面，你就会明白守护五方印意味着什么。如今的五派守印人，除了你以外，其他四派掌门都有那段血腥岁月的记忆，他们的同门十有八九都死在那场浩劫之中，他们比你更明白魔族的残忍和可怕。”
向灵烟转过身去，眼神中寒芒尽显：“关于魔族的事就不劳谷主教诲了，我明日会按时过来。至于谷主担心的事，永远都不会成真，你和我师尊把天魔皇的元神藏得这么深，魔族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就算知道，我也绝不会被噬心蛊控制，因为我生不出那么多的情念和欲望。”
向灵烟说完，径直走了，辜竹筠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她把能告诉向灵烟的都告诉了，唯一不能说的，恐怕只能永远埋在心里了。
五方印的真相，只有她和风清渊知道，这是她守护向灵烟的唯一办法。她希望向灵烟有朝一日会知道真相，但又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
“师父，当年你告诉我，修行清心普善咒会变成无情无爱的活死人，可是我如今才发现，面对烟儿，我永远都做不到。”辜竹筠眼角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用指尖擦拭那行泪，放在手里端详着，仿佛那是件十分稀罕的物件。
辜竹筠笑了，长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开心地笑了，原来会流泪，是一件这么让人开心的事。
……
向灵烟一路疾行回到自己的居所，脸色木然，眉心处团着一片散不开的愁云，好像不是用自己的腿在走路一样。
一回到居所推开门，她便看见桌上做好的饭菜，坐在地上玩着自己竹子□□的小竹，还有长大许多的两只神兽——金翅大鹏雕和荒泽雪狼。
两只神兽一直被云叶暮养着，向灵烟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们了，都快忘了它们的存在，如今两只神兽都长出了光泽水润的毛发，体型也变大了很多，向灵烟看着它们，一时间有点目瞪口呆。
“师尊，你终于回来了。”云叶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他走进来，手里拎了一坛酒，两只袖子都挽到了臂弯处，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在寒梅谷的酒窖中发现了许多好酒，没想到寒梅谷的厨娘是个好酒之人，我帮她干活，她便硬塞给我一坛，我想着拿过来给师尊尝尝，这酒不醉人。”
虽然向灵烟在太息峰时明令禁酒，但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云叶暮自己想试试“一醉解千愁”的滋味，他不确定向灵烟是否有同样的想法。
向灵烟看见那壶酒，方才还无神的双眼瞬间亮了，她走出去从云叶暮手里拿过那坛酒，闻了闻，有隐隐的花香味，不过更多的还是香醇的酒味。
“太好了，我正需要它！”向灵烟扯开酒盖，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笑容，“好酒。”
云叶暮看见她这个模样，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师尊，尝尝我做的菜。”
向灵烟回头看看桌上的那些菜，摇头道：“我今天只想喝酒，你知不知道寒梅谷有什么漂亮又安静的地方，我想去那里坐坐，对了，最好不要有梅花。”
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梅花。
云叶暮有些好奇地看着向灵烟，然后点点头，双手交叉在前：“有倒是有，不过师尊你想一个人去，还是让弟子和你一起去？”
向灵烟想了片刻，看了看手里的酒：“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云叶暮嘴角含笑，点头道：“好，求之不得。”
说完，云叶暮便拉着向灵烟的手腕，对金翅大鹏雕打了个呼哨。那羽翼逐渐丰满的鸟听了呼哨，快步跑出屋外，旋即扑腾两下，展开自己金晃晃的大翅膀，金色的光芒洒落一地，向灵烟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只鸟。
云叶暮略加施力，将向灵烟带上金翅大鹏雕的后背，小竹和雪狼赶紧跟在后面跳了上去，云叶暮俯身在大鹏雕的耳边低语两句，大鹏雕长鸣一声，摇动着翅膀，随即腾空而起，稳稳当当地划过静夜长空，在身后留下一串金色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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