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_王妃不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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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

  此为穿越章节!想一睹为快,请补买未买的v章。

  “这怎么能比,五妹嫁的是皇子,莫说二弟他们,不是连着族老们都来了吗?”容氏眼峰扫过章氏,瞧见她一张拈酸吃味的脸,兀自笑了笑,悄声道,“妹妹亦是出身大家,原是有机会嫁入皇家的,可是为了什么?”

  章氏闻言,面上蓦然就红了,只抬眼望向另一侧的杜怀谷,遂而垂眸噙了抹滚烫的笑意,“阿嫂又取笑我!”

  “我怎么取笑你了,难道不是因为二弟才放弃了泼天的富贵,放弃了这归宁的排场?”

  “先前让他早回来两日,他都不愿,非说要攒着日子,与五妹好好聚聚!才不是为了他呢!”

  章氏越说脸越红,面上笑意却愈发娇羞。

  容氏瞧着摇了摇头,抬眸正好对上自己夫君的眼神,遂而笑道,“都一样!”

  两人说笑着,只见魏珣下了马车,杜广临携众人跪礼相迎。魏珣念其师恩,上前扶住,未让他跪下。

  许是走得急了些,扶起杜广临的那一刻,他身形竟有些不稳。众人皆心知肚明,月前那伤想是还未痊愈。

  “不是说车驾卯时三刻才到,如何快了这么许多?”杜广临本就最爱这个弟子,如今又成了女婿,自然更加疼惜,“殿下有伤在身,当缓缓而来。”

  “本王无碍!”魏珣笑了笑,忍过胸口阵阵发凉的痛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才在马车内,与杜若一番挣扎,加之马车行的太急,他隐约觉得胸前伤口又裂开了,幸得内里穿了件防身的鲛纱衣,渗不出血。左右不是很严重,他便忍着。

  “阿蘅怎么还不下来?”一旁的杜有恪到底没忍住,出声问道。

  他近来已经许久不曾回府,夜夜宿在“醉梦楼”,只因今日杜若归宁,他方才从温柔乡里钻出来,洗掉了一身脂粉味,恢复成邺都名门勋贵中的清流模样。

  故而此刻眼见魏珣一人下车,受了诸人跪拜,却迟迟不见杜若,便索性开口问了。

  “退下!”杜广冷言道。

  自他转了太尉文职后,便更加注重礼仪名声,如此氏族出了杜有恪这么个留恋花巷的后人,实乃白璧染瑕,为祖上蒙羞。

  而杜有恪其实与魏珣私交甚好,原听闻魏珣求娶杜若,自是满意。却不想新婚之夜出了那么档子事。他了解自己妹妹,若非过不去的槛,是绝对不会这般失了理智的。想来是魏珣伤到了她,才会让她这般痛恨。

  妹妹不喜的,他向来更加不喜,是故此刻他只关心杜若。而自魏珣出马车,杜有恪都不曾正眼看过他。

  杜有恪没有听父命退下,反而上前一步,想要撩开帘帐。

  “不得无礼。”杜广临轻喝一声。

  “三郎无礼,原是阿蘅无礼在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府内传出个声音,一时间诸人皆默默垂下了头。待人踏出府们,除了杜广临和魏珣,其他人皆俯首跪拜,“拜见长公主。”

  荣昌长公主乃当今天子亲姐,数十年前当今陛下将将登基,西南线上,以梁国为首的七雄压境,天子御驾亲征。而邺都皇城内更是混入了奸细,眼看都城不保,监国的尹王就要临阵倒戈。便是荣昌长公主提剑上君殿,于重华宫内斩杀尹王。后于城楼之上,悬其头颅以慑歹心,振以士气,死守皇城四十余日,终于等到天子大军凯旋归来。

  故而,即便这些年,荣昌长公主虽已经极少理事,但积威犹在。莫说此间诸人,便是当今天子亦敬其三分。

  “瑾瑜见过姑母!”魏珣亦恭谨问安,近身扶过荣昌,道,“有恪与阿蘅手足情深,自是想她了。阿衡连日照顾我,失了精神,来时一路睡着,此刻于车中理正仪容,方下来晚了些。谁都不曾无礼,原都是我的不是。”

  杜若的确在车中整理仪容,先前车中四下围起,前尘往事涌来,扰她的心神恍惚,面白力衰,根本没有行走的力气。加之一翻挣扎,确实发乱衣散,如此晚了时辰。

  她在车中,听得魏珣一番话,也不曾觉得是在为自己解围。她两次三番想要杀他,他都能忍下,还装出一副情深不讳的模样,无非是要借母亲之威,太尉府之势。

  母亲管教他们这些子女向来十分严厉,尤其对她,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她今日这般打扮归宁,又不与夫君携手同下车驾,早已失了礼仪,估计稍后少不了一顿惩罚。但是只要能离他远些,被母亲罚一顿也没什么。

  此刻,车厢内撤了帷幔,前头出口处亦只有一层珠帘轻纱当着,杜若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瞧着母亲雍容又挺拔的模样,她不禁想起前世,彼时陛下驾崩没有多久,母亲便也伤心过度去世了。若是当年魏珣窃符奔往燕国时,母亲还活着,杜氏一族大约也能逃过灭族的命运。

  杜若虽常日受教在父亲身侧,然心底却一直视母亲为榜样,觉得即便有男子保家卫国,女子也当奉献绵薄力量。幼时知晓了母亲守皇城的事迹,便一直心向往之,说以后也要同母亲一般,守城御敌。

  一贯不苟言笑的母亲难得有了笑意,“真是个傻孩子,要是轮到你去做这些,你这命该是有多不好!”

  杜若记忆中,母亲的笑实在太少。所以这一笑,她便一直记得,尤其是母亲抬手揉过她的脑袋,掌心的温暖和柔软,让她至今怀念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自她六岁生了场大病后,无论是在近郊别苑养病的一年,还是病愈后回了府内,莫说母亲对她展颜,连着见面都极少。唯有对她的功课,比如练习鼓乐,母亲盯得更紧了。即便自己不来,也时不时催身边的女官前来督促。

  想到此间,杜若便又有了被女官催促的错觉,只深吸了口气,打算走下马车。

  却不料,将将掀起珠帘,她的三哥便已经向她伸出手来。

  大魏有女子归宁,兄长接抱进屋的习俗,为“接抱礼”。而近日长兄亦在,便也轮不到杜有恪行“接抱礼”。

  杜若瞧着杜有恪冲她眨了眨眼睛,不远处长兄杜直谅亦同她轻轻额首,便知定是三哥死皮懒脸向长兄求来的。

  只是“接抱礼”前,还有“下马搀扶礼”,这礼自当有夫君前来。

  可是杜有恪原是出了名的不修礼仪,护妹之名更是传遍邺都高门。此刻他挡在魏珣前,俨然是要扶杜若下来。

  杜若当然开心三哥抱她,但此刻最开心的是,不用被魏珣搀扶触碰。她抬手覆上杜有恪掌心,只被轻轻一带便整个跌进他怀里,如同幼时般一样的宽阔胸膛,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魏珣看着一对兄妹从面前走过,笼在广袖中手顿了两下,却也不知该握紧还是松开。

  胸前鲜血还在点点流出,他便又想起自己的左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他大概一生都抱不了她了。

  走在最前头的是端王魏泷的车驾,此刻他正合目靠在车厢内养神。

  他本是谢皇后所出,只是谢皇后生他时难产,生下他不多久便薨逝了。诸妃争养嫡子,最终便宜了最没有此间心思的德妃。

  德妃心善,视如己出。后来魏珣出生,亦不曾有半点偏差。他与魏珣,亦是真正的兄友弟恭。

  何时两人间出了嫌隙,细算来,当是两年前魏珣从边关回来后。

  魏珣十二岁时便主动请缨前往边关历练,参与了大小战事无数,十七岁领兵抗击梁国,澜沧江一战让他年少成名。

  谢氏族人曾暗里提醒过魏泷,堤防魏珣,魏泷却未曾放在心上。士族之中,以杜氏为首。杜氏幺女杜若,乃是当皇后栽培的。她之婚配,便是未来储君的指向。

  这些年,魏泷在太尉府学习,与杜若又是嫡亲的表兄妹,虽有男女大妨,却也是时不时隔着帷帽珠帘论道品茗,春秋时节亦曾一道赛马狩猎。

  比魏珣与杜若相处的时间要多得多。

  士族女郎中,倒是凌氏的独女凌澜对魏珣有几分情意。他曾不止一次见过,每逢魏珣回朝,来太尉府交付课业,凌澜总是借机入府。说是寻杜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故而魏泷一直觉得,杜若自是要嫁给他的,魏珣战场杀伐立功,当是辅国辅政之态。却不想,两年前,战功赫赫的少年回朝,拒了一切封赏,唯要求娶杜氏女。

  确实,娶了杜若,便是得了储君位,还要封赏做什么。

  于无人处,魏泷质问:“何时有的这般心思?”

  魏珣道:“六年前,十二岁那年。”

  初闻此言,魏泷一直没有想透,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贯不慕权势无心皇位的人,转瞬间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然近两年,魏泷大概猜到几分,魏珣十二岁那年,景泰十五年,邺都确实发生过一件大事。

  博郡凌氏官迁至此。

  尚书令凌钟胥独女凌澜,甫一入京,便凭美貌和才情誉满邺都。如此相比,杜若隐在深闺,自是不如凌澜鲜活娇媚。

  魏珣身为皇子,与凌澜自是登对。却用如此迂回之法,得美人芳心。唯有一种可能,凌氏嫁女只嫁君王。而魏珣爱之深切,方以此道。

  虽然这也难以完全说通,然魏泷实在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后车马赶近,拦下魏泷车驾。

  未等魏泷出声,另一辆车上的人便已经撩帘开口,“三弟,可要同行一段,散散酒气。”

  是肃王魏珩。

  “皇兄!”魏泷探出马车,与他平礼见过,“夜深风寒,还是待朗日青天,你我兄弟再聚吧。”

  “今夜之前,你我或许不同路。”魏珩笑道,“然今夜之后,你我同是天涯沦落罢了。”

  说着,率先下了车驾,行至魏泷前,再度相邀。

  “三弟还要给母妃请安,不好误了时辰。来日,再与皇兄把酒言欢。”

  魏泷退回车内,命车夫径直离开。

  车驾行出不远,隐在暗处的羽卫逐一现行跟上,四下护住车驾。

  “殿下,其实可以尝试与肃王合作,他为长,到底比不过您中宫嫡子的身份。”车内,国舅谢颂安再度劝谏。“如若事成,您便是天下之主,他至多一个辅政亲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若不成呢?”魏泷撩起车窗,望向那轮圆月,只间薄云慢慢散去,月色更加皎洁。那个位置他不是不想要,只是边关风沙他不曾被吹过,八年浴血他亦不曾受过,如今大势已去,即便联手肃王,亦是以卵击石。

  “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若容得明日信王携新妇进宫谢恩,那立储诏书必落他手。”

  “把人撤回来吧!”魏泷想起幼时承欢德妃膝下的日子,面上浮出久违的温情。

  魏泷得德妃抚育多年,性子亦算温厚通透。他明白,与其三王分崩,同室操戈,不若成全了魏珣。自己辅政襄助,未尝不是另一种前程。再者,魏珩之心胸,他亦知晓。即便成事,他也不会甘心屈居人臣之位。届时只怕又是新一轮的争夺。

  “殿下!”谢颂安欲再劝说。

  “舅舅放心,但凡有本王一日,谢氏荣华便不会断绝。”

  谢颂安仰息长叹,亦不好再说什么。

  而朱雀长街上,明月清辉下,有人影被拉得狭长。魏珩看着逐渐消失在长街的车驾,缓缓攥紧拳头。

  车中幕僚出来,给他披上披风,躬身道,“殿下,既如此,可是也把我们的人手撤回来。今日信王府中,除了信王亲兵,

  只怕少不了太尉府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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